洛绵在辛宅待了两日,期间却并没有碰到曾外祖父。
也不知是曾外祖父太忙,还是不怎么喜欢小辈,要知道曾外祖父当日将祖母嫁给祖父的时候就说了,嫁出去的女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若是王府出了任何事情,他都不会管。
事实证明曾外祖父也的确做到了,不仅做到了,甚至还严禁曾外祖母暗地里帮助祖母。
曾外祖母当然不肯,就算曾外祖父屡屡告诫,曾外祖母心疼唯一的女儿,面对告诫只左耳进右耳出,依旧我行我素,最后曾外祖父无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曾外祖父自己却依旧执行着他最初的话,从不曾关心过祖母,也从未帮助过祖母。
洛绵对此相当不解,她有意无意的问过祖母有没有对曾外祖父因此而感到失望,祖母却回答的是,这是曾外祖父爱女儿的方式。
爱女儿的方式就是不闻不问?
洛绵依旧不解,祖母却没再解释。
“绵儿表妹,有空常来玩呀,都在京城离得也不远,若是想表哥了,就派个人来通知一声,表哥我亲自上门来接!”辛彦仪拍着胸脯,又露出个难受的表情,“一想到见不到表妹,表哥的心里难受的紧...”
明明是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在辛彦仪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恶心。
只让人觉得,这是他真情流露。
两旁的小丫鬟都忍不住偷偷去瞄,洛绵却知辛表哥得知她们要离开,心里乐开了花儿。
这两日也不知怎的,她从院子里一出来,就能看到蹲在房顶上的某人,她想无视,偏偏某人那张笑得比花还灿烂的脸就在她面前一直晃悠。
三哥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到沈久远竟然也不像上次那样,反而只当沈久远不存一般。
而辛表哥,没过多久便旧态复萌,不仅言语上占她便宜,偶尔还会直接伸手捏她的脸。
她对此倒是不在意,三哥和沈久远却像被捅了马蜂窝一样,纷纷对付起辛表哥不说,也不知私下是不是有过商量,竟然做出一致对外姿态。
那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令辛表哥防不胜防。
这两日,辛表哥可以说是受尽折磨。
前有狼后有虎虎视眈眈的围着,只要辛表哥胆敢靠近她五尺以内,必有两个人猛然出现,然后就是一顿戏耍,她若是辛表哥,早就赶人走了。
好在辛表哥看着轻浮,涵养却比较高,并未将他们赶走。
洛绵都能透过辛彦仪难受的表情,看到里面的窃喜,她抿了抿唇,笑道:“好啊,下回绵儿再和三哥一起来拜访辛表哥。”
辛彦仪难过的表情就是一僵,干巴巴笑起来:“那个...其实我这段时间没空,过了年也没什么空,祖父给安排了骑射先生来教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有...”
看着辛表哥故作逞强的样子,洛绵心里笑得不行。
她面上惊讶了一番,“是吗,祖母之前也说要给我和三哥请骑射先生,不如我们一起学怎么样?”
“不用了!”辛彦仪连忙摆手,“那个骑射先生脾气不好,有个坏毛病,一次只教一个学生,多了不教的。”
“哦,这样啊,真遗憾呐。”洛绵状作失望。
这时,洛允易走了过来。
双眼落到辛彦仪离的和洛绵非常近的手上,如同利针一般,刺的辛彦仪腾地缩回手。
“那个,你们聊,方才老祖宗说有事叫我,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就不送了。”说完,如同火烧屁股似的,一溜烟跑的无隐无踪。
祖母那边也与曾外祖母说完了话,把洛绵叫到旁边来。
“绵儿,无聊了就到曾外祖母这边来玩。”姜氏拉着洛绵的手,温暖的手包裹着洛绵的手,洛绵只觉得瞬间就暖了起来。
从姜氏身后走上前一个丫鬟,毕恭毕敬的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洛绵。
“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的手炉是当年你祖母未出嫁时常用的物件,现下你便拿去罢。”
洛绵接过手炉,道了声谢,洛允易扶着洛绵上了马车,自己则翻身上马。
姜氏远远看了洛允易一眼,面色突然严肃起来,压低声音对洛王妃说道:“雨筠,洛允易那孩子娘看着心太大了,恐日后是个祸害,就算绵儿再依赖,死了过个一两年嫁人了也不会再记起她这个哥哥了,你看着办吧。”
王妃点了点头:“娘,您不用操心,女儿自有分寸。”
洛绵上了马车未曾听到祖母与曾外祖母的对话,而洛允易虽然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却敏锐的发现姜氏看他的目光中,没有看其他晚辈时的慈祥,反而多了些许冷意。
这种目光他从小到大经历的太多太多,又怎么不知道里面所包含的含义。
只不过他习惯了,更不在意。
这世上除了一个妹妹,任何人的生死与他无关,他也不会乞求谁的怜悯,就算王妃明日就将他赶出洛王府,他也顶多会思考一下该如何才能和绵儿离得近一些。
“三哥,你发什么呆呢!”洛绵探出个脑袋,小手在身边骑着马的洛允易眼前晃了晃。
洛允易回神,呵斥道:“这么冷的天儿还敢把手伸出来,快放进去!”
“知道啦!”洛绵讪讪缩回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三哥这几日对她好像比以往更加严厉了。
“你方才叫我有何事?”
洛绵哦了声,“就想问问三哥你冷不冷,马车里边儿不冷,要不把这手炉拿着暖一暖?”
“姜...曾外祖母送的,原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