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斤冷冷望着何朗朗,迟迟没有说话。
他越不说话,何朗朗越是惶恐,他如今若是还不知道余三斤压根没把自己当一回事,那他也就太蠢了。
何朗朗人不蠢,蠢人是不可能成为十一品人丹师的,问题他一直在天丹宗修炼,不但有家族的庇护,更是整个天丹宗的骄子,向来受人追捧,根本不懂修真界的残酷。
在他心里,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向来不将外人看在眼里,说白了,就是自大之极。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我爷爷是天丹宗地丹殿的殿主,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爷爷绝对会诛你全家!”何朗朗色厉内荏地说道。
余三斤眼神一冷,全身杀气升腾。
何朗朗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他的伤疤,诛全家?这是余三斤永远无法忘怀的痛楚,何朗朗不知死活,威胁余三斤也就罢了,竟然扯出这等字眼,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只见余三斤一把将他的脖子掐住,沙哑着声音道:“我要杀你,莫说你爷爷是狗屁殿主,就是宗主,我也毫不手软!”
何朗朗终于知道余三斤的可怕了,他全身筛糠一般抖着求饶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我知道错了!”
余三斤毫不心软地冷眼望着他,这种角色,他见多了,虽然口上说得好听,但内心此时却恨急了自己,回头逮到机会,定然要反咬自己一口。
既然丹州城找不到地煞珠,他自然也不能耽误行程了,浮云域是势在必行的,否则,他实在是对不起宁子衿。
只见他心一狠,一把掐断了何朗朗的喉咙,躯体一软,一道元婴瑟瑟发抖飞出,就想遁逃。
余三斤哪里会容他离去?只见十几道星火之锥刺向何朗朗的元婴,瞬间将那孱弱的元婴击成齑粉。
然而,余三斤没有察觉的是,就在何朗朗魂飞魄散的时候,一道无形无迹的气体,悄无声息地附在他的身上,除非启用天眼,否则根本难以发现。
杀了何朗朗,余三斤心里却是波澜不惊,经历过苍云国一战,他早就看透了一些东西,对付有些人,心慈手软是绝计不行的。
就像这个何朗朗,不止一次对自己生了杀意,自己若不杀他,迟早会存有后患。
这点,在燕拓身上已经应验过。
他将何朗朗身上的物什搜刮一空后,一道丹火将何朗朗的尸首焚为灰烬,便施展虚空遁步,逃往丹州城传送阵所在区域的方向。
他要借用丹州城的传送阵,离开苍云国,赶往浮云域。
丹州城传送阵所在的区域,叫云来街,是整个丹州城人流集散的中枢之地,这里分布着大大小小各种客栈和饭馆,以方便来往之人的起居。
余三斤稍作思忖,先找了一家规模较大的客栈,住了进去,主要是想趁机拾掇一番,改变一下自己的容貌,换一个身份离开丹州。
毕竟,如今他杀了何朗朗,再以这个容貌出现已然不妥。
丹州城是一个商业繁华的地方,很多人来这里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他改变容貌,混迹其中,根本没有人会留意他。
客栈名叫“冠云居”,是整个云来街规模靠前的几家大客栈之一,环境颇为素雅。
余三斤要了间上房,在房内打下一些禁制之后,当即遁入了乾坤世界中。
他的人一现身,青铜灯当即倏忽一下便落到他的跟前,上面氤氲着丝丝诡异的光泽。
特别是那个兽头上,隐隐有股神秘的波动,而且向余三斤透出渴望的信号。
余三斤从何朗朗的储物戒指中,将那如意状的灯芯取出。
那灯芯顿时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瞬间飞落到青铜灯兽头的断裂处,竟然神奇地粘合在一起。
顿时,整个青铜灯如同活了过来一般,撑起了一个光罩,将余三斤包裹在其中,道道流光神奇流过,蕴含着难以捉摸的神秘道韵。
余三斤置身于光罩之中,似乎被拽人了一道时光河流,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那是时间法则的皮毛。
光罩持续了一息功夫,似乎燃尽了灯油一般,瞬间收敛起来,陷入了沉寂之中。
但余三斤置身于光罩之中,却仿佛过去了一个时辰。
当然,这些余三斤是不知道的,但他隐隐感觉到这盏青铜灯,定然是一个时间法宝,因为只有时间法宝,才会涉及到时间法则。
他拿起青铜灯,拿在手上仔细把玩着,只见那兽嘴里面的断裂处,如今易完好无损地与那如意状的灯芯粘合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一丝断裂过的端倪。
而怪兽的眼珠,似乎多了一丝灵韵,比之以前完全的破铜烂铁,已然大大改变了。
“这灯点亮后,显然会生出一团光罩,却不知道它是用什么作燃料的呢?”余三斤暗道。
他取出一把中品灵珠,将青铜灯放在其中,那灯芯似乎动了一下,旋即便静止下来。
“有反应!”余三斤暗喜道。
他又取出一把上品灵珠,将青铜灯放入其中,那灯芯瞬间被点亮,一道氤氲的光罩滋生出来,然而,光罩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消失掉了。
余三斤心头一凛,这青铜灯所需的能量,竟然如此可怕,连上品灵珠都很难维持其运转。
他连忙取出身上不多的极品灵珠,放在青铜灯上,顿时,那青铜灯整体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而那光罩,变得极为凝实,如同一个透明的鸡蛋壳,将他包裹在其中。
光罩中的时间流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