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看看自然无妨。”常先生笑看向九歌:“不过老夫倒是想听听你的故事。”说罢常先生转身看一眼墨尘:“你说是吧?”
墨尘没有理会常先生,只是走近九歌:“你叫什么名字?”
“夏灵。”九歌坦白道,“严霜夏零的夏,生灵涂炭的灵。”
“严霜夏零,生灵涂炭?”墨尘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非得如此凄惨么?”
九歌苦笑一声:“夏灵时候,曾有易者,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术士给九歌算过,五行唯土,四行皆失,故逢四必有劫,四月一小劫,四年一大劫,平时磕磕碰碰皆逢四,我这样的命,可谓是百年难遇,无人能解。”九歌看向窗外明净的天空:“那天也是如此,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绝望之下我从苍山坠落,以为能一了百了,结果醒来却到了这里,历经重生。”
“重生?”墨尘微微蹙眉:“所以军营的简历都是假的,你那位师傅也是假的?”
“师傅是真的,只不过是我借来的。”九歌讪讪道:“没想到却因此误打误撞入了将军府,遇见了公子。”
“五行唯土,四行皆失?”常先生若有所思,转而微微皱眉:“把手给我。”
九歌愣住,不解地伸出手去,常先生看了半天,眉头却越皱越紧:“你这身子近来可有异样?”
九歌犹豫着看向常先生,不知他此问何意。
“你如实回答即可。”常先生稍稍舒缓了眉宇:“无需紧张。”
“除了近来有些嗜睡,其他并无异样。”
常先生神色微变,转而轻咳一声缓缓道:“前世的命运造就了你此生的缘分,不过老夫有一言相赠,土木夫妻本不宜,他并不适合你。”
九歌呆住,有些茫然地看向常先生。
常先生显然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大阏氏怕是该找你了。”
九歌心中一怔,看一眼常先生随即躬身告辞。
看着九歌离去的背影,墨尘淡淡道:“蔚属木,先生说的可是蔚离歇?”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常先生摇头轻叹一声:“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什么意思?”墨尘不觉有些微恼:“先生说话总是这般啰嗦吗?”
常先生无奈地瞧他一眼:“你的推拒成全了她与蔚离歇,而对蔚离歇的感情只会加剧她的灭亡,因为身子不是她的,一旦身子受损,她的气数便也到头了。”
“身子受损是什么意思?”墨尘直逼常先生,语气竟有了些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出的怒气。
“鱼水交融,琴瑟和鸣。”常先生白他一眼:“说白了就是男女之事,懂了吗?”
墨尘脸色微微泛白,良久方平稳了语气低沉道:“可有解决之法?”
常先生侧转了身子,似是漫不经心道:“木已成舟,回天乏力。”
墨尘静默无语,只是看着常先生,眼神所至,常先生如芒在背,提了茶壶便往外走。
“先生的好茶可不止龙井这一壶。”墨尘开口道。
常先生脚步微顿,随即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即便你毁了为师所有的茶,为师也只有一句话,不可能。”
一路上,九歌走的恍恍惚惚,叶信的到来,常先生的忠告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锁住,几近窒息。
“九歌!”完颜俊从树上一跃而下:“可算是等到你了,怎样?有没有被你母后发现?”
九歌被突如其来的完颜俊吓了一跳,随即坐在了草地上摇头道:“没有,她同先生讲了几句便走了。”
“是吗?”完颜俊好奇的凑上前去:“都讲什么了?”
九歌瞧他一眼,亦无心隐瞒:“她想让常先生帮我恢复记忆,好取悦于拓跋仕。”
“你怎么说?”
“我?”九歌笑的悲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完颜俊闻言失笑:“因为蔚离歇?”
“不知道,也许是为他,也许是为我。”九歌看一眼不远处悠闲的羊群:“哥哥为何至今未娶亲?”
完颜俊像是一愣,转而呵呵道:“我这闲王做的可是远近闻名,谁愿意将自家姑娘往火坑里送?”
“火坑?”九歌忍不住摇头:“为什么要这样?哥哥的才华远在完颜曼之上,纵使还有个完颜九歌,也不至于屈才至今。”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完颜俊轻叹一声看向九歌:“在你十岁生辰那年的秋狩里,就因为一鹞之差,你母后可差点要了我的命。”
“狩猎?”九歌听得一头雾水:“既是狩猎,我母后为何要杀你?”
“因为我夺了你的风头。”完颜俊无奈地笑笑:“你一身狼狈地跑去向大阏氏告状说我耍赖,途中暗设陷阱,害你摔下了马背。”
九歌怔住:“我?这么坏?”
“倒不是你坏。”完颜俊折一根青草于鼻前轻嗅:“是完颜曼设的局,恰巧让我给钻了。”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便学会了韬光养晦,保全自我?”
“经历的多了,便隐约知晓了生存的要领。”完颜俊就着草地躺下:“后来误打误撞遇见了常先生,他瞧我可怜,便收了我做徒弟,其实那时的我并不知晓他的厉害,反而借着师傅之名常去他那里捣蛋,为此没少被他揍过。”
完颜俊说着扬起笑意:“说也奇怪,即便是挨揍,我也喜欢往他那里跑,他嘴上说着呵斥我的话,可私下却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但是有一点,我与他的关系,不可以有第三个人知道。”
“包括你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