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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的,十年的暗流涌动竟然没一个人发觉。

直到荆越王身披银甲,手持荆狮王印,背后依附十万铁军,立于荆天宫门前时,众人才在融融春光中觉醒过来。

那一日阴云密布天阙,让那还沉溺于歌舞升平之中的满城皇亲心神胆裂。

终于,陈腐了几百年岁月的九州,要变天了。

这之后发生的故事便如上所言,两年后,荆琛王降世。

事实上在立新皇的当日,荆越王就马不停蹄地去找了重九炀。可到了于苍山,见到重九炀,他却只说了一句话便让荆越王无奈班师回朝,他说:“你终于是成为了你所要成为的人,而我的才学还未达到,所以,请再待我三年。”

回朝后的荆越王深知刚刚经历过改朝换面,国局不稳,不好太动筋骨,便亲自研磨治法,从肌肤上入手切除一些顽固已久的污秽。

而荆琛王却又是一个上天赐给荆天国的礼物,这要从荆琛王一个月时的抓阄之仪说起。

当时桌子上摆着数值不清的金银珠宝、象牙翡翠,也有名传千古的诗书集画、琴谱乐章,还有金算盘、银簪子等一些杂物。众人将自己的小主子荆琛王摆在桌子上,只有一个月大的荆琛王却未曾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些东西上,幼小的他咧嘴笑着,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抓住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当世第一名匠司徒继所打造的六大名器之一,宝剑“帝辰”,另一样是荆狮王印。

三十四岁的荆越王注视着他,沉默良久。

荆琛王自小偷偷往荆天国最重要也是品类最繁盛的藏书室跑,私下研习了许多史书古籍,也许是天纵奇才,竟也能看懂不少,而这一切都不为日理万机的荆荆王所知。

直到荆琛王四岁那年,重九炀终于一身青衣踏进了荆天的皇宫。

重九炀一边为荆越王出谋划策修订法规,一边受荆荆王之命教导荆琛王。

当他第一天踏进荆琛王的私殿,听到那一句低声自语的“国强民弱,民强国弱。故有道之国必在弱民。国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乱,至削。国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强。”后,举目望见那面相稚嫩的小童,不由惊愕当场。

呆愣许久,他面色转由狂喜。

只因他曾对荆越王说过:“我这一生,有两件事想要做。一是能辅佐一位千古圣明之君,与其尽享天下之极乐。二是能有一良材,承袭我苦读之成果。”

荆琛王的天姿绰约,让荆越王也不由惊喜万千,但觉这十几年的不苟执念所带来的疲惫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荆琛王也是不负二人所望,醉心于博识古今,几乎是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所以常常能看到荆越王轻举着已然沉睡的他,吹灭摇摇欲坠的火光,轻轻放在了床上,为他掖好被角,然后慈祥地看着他悄悄离去。

可就在荆琛王十二岁那年,异变陡生,不过四十余岁的越荆王突然怪疾,倾尽了天下之名医却也无济于事。

床前,只立着二人,即是荆琛王和重九炀。

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千百成群的素服衣官悲声成号着“鼎成龙去,鼎成龙升”。

暴雨连下了三天。

因为荆越王在位只有一子,所以十二岁的小小荆琛王便在风涌浪动中一无反顾地登上了王位。那一年,九州历八百四十七年。

从此重九炀的身影在朝政上越来越少见了,终于在荆琛王十六岁那年消失了踪影。

朝下百官众说纷纭,有人说重九炀见荆天国君太过稚嫩所以不愿再浪费自己的才学在一个少童身上,远遁他处。也有人说重九炀与荆越王金兰之交,见荆越王故去心丧如死郁郁寡欢地独隐深山。

知道事实真相的实际上只有十六岁的荆琛王。

那一天,厚密积掇的乌云遮蔽了大半个荆天国。

重九炀来到紧皱眉头正观摩朝奏的荆琛王面前,在他惊愕莫名的眼神中慈祥地望着他,对他说:“你自小天资聪慧,现已学得我尽数真传,也算是我一心愿了了罢。既已心愿达成,我便已了无牵挂。年轻时曾立志辅佐一王攻卓大业,可如今我才发现那对我来说已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顿了顿,他目中露出追忆之色:“你父亲年轻时常与我说人之一生不过百载,一求知己与共,二求驰骋所及。可他实在是走得太早了啊…我隐藏心绪四载,就是为了能让你不受影响,一心向学。现如今你的能力已经足以担当起这份大业,我也该去做一些我现在所想做的事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和你父王的期盼,完成统一天下之大计。”说罢,深深看了措手不及的荆琛王一眼,大袖一挥,再无悲喜之色,走入了风雨飘摇之中。远远地,在那看不清景物的风雨中蓦然阵阵苍凉的大笑。

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荆琛王自此更是不露面于朝廷,偶尔的出现也不过寥寥几句便又再隐去。据《荆天历》正史记载,这位荆天子早年常常在书房一坐就是好几天不出门,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更有的人说这荆天子无心理会朝政,几百年的荆天国终于到了覆灭的时刻。

而终于有一天,这位荆琛王走出了深宫,手御荆狮王印,步出巨殿之外,犹如一把通天长枪,直指这天下最厚密的云翳。

之后的几年里,荆琛王颁布了诸多改革法令,其中最著名者便是“荆虎师则”,这法书对将士许诺一旦立功,便可加官封爵,世袭土地。由此大大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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