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命,幽王有诏,曰:‘秋豸郡内,凤凰山上之重钟寺,疑似多年来勾结妖族,谋财害命往来行者不以数计,且居于通北要塞之卡口,多有要挟往来行商者,借以牟取暴利,其首者衍和尚,渎圣僧之名,行苟且之举。故上决议,除衍和尚重钟寺方丈一职,带回荆天都听凭发落,重钟寺新任掌门由寺内僧人晤涛担任,其余僧人,念不知真相,受恶僧指示,特此赦免,但驳重钟寺‘先赐金匾’,望勿再犯,重持操守,钦此。’”
话音刚落,重钟寺这边便已开始议论纷纷。
“简直是一派胡言!方丈乃清明高僧,一向舍己为人,慈悲有加,怎会做如此苟且之事!”
“就是!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圣上明察啊!”
......
韩畴压了压手,道:“诸位诸位,有道言:‘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们只见平时在堂院中德高望重的高僧,却又怎么知道你们方丈,背地里背着你们做了些什么呢?再说......皇谕在此,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众僧闻言,声音却不弱反强,一时间倒让韩畴捏了把汗。
衍和尚面无悲喜,伸出手向下压了压,待众人平静下来,才道:“即是如此,那我便与各位走一趟吧。”
此话一出,其身后的僧人情绪再次开始激动了起来。
韩畴一笑,道:“到底是高僧,道理也是明白。只是你看这天色已晚,我们这跋山涉水,实在是困得紧,依我看,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吧。”
衍和尚眉头一皱,淡淡道:“寒刹院小,怕是容不下这么多人。”
韩畴道:“不打紧,他们就在寺院门口守着,也免得你半夜爬起来跑了不是?”
众僧闻言,齐齐变色,衍和尚顿了顿,却没什么表情,道:“若是如此,请便吧。”说着,也不理众人,转身走进了院子,众僧人也都齐齐冷哼一声,跟着走进了院内。
晤涛犹豫间,也正想折身进院,背后却忽然响起了韩畴的声音:“晤涛老哥。”
晤涛闻言身子一滞,转过身去。
韩畴笑道:“还得让老哥带我们进院了,免得东走西碰,撞坏了东西。”
晤涛望了一眼后面那轿子,道:“那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韩畴道:“这你就别管了,有位大人顺路过罢了。”
晤涛面色复杂,道:“与我来吧。”
而后带着约莫三四十人进了院内,其中大多是身执甲兵的士卒,有几个打着灯笼照路的,那鼎轿子也被人抬着进了院内。
走了一阵,那轿子内忽然传出声音道:“韩将军,还没到吗?”
韩畴一顿,道:“公公,快了!”说罢,忽知失言,赶忙闭上了嘴。
晤涛闻言一愣,开口道:“公公?”
那轿子内沉默了一阵,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也罢,本想气氛衬托够了再出来,即是韩将军相邀,那我便出来透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