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仁,此乃张家二代先祖,你岂敢对先祖不敬?”掌教站出来怒斥一声,瞧得出来如今掌教是真的怒了。
张百仁看着那张家先祖,却见张家先祖摇摇头:“张家先祖是我,但我却不是张家先祖,我不过是张家先祖一点念头转世罢了。”
能将自己毫无动静的便掠来,料想也定非寻常之辈。
“你母亲也好,还是我张家诸多分支也罢,血缘都逃不开先祖,你莫非连先祖也敢冒犯?”掌教怒视着张百仁:“修行之人,德、孝为第一,你自己好生思量吧。”
“我已经成就阳神,再谈血缘,未免有些牵强!”张百仁一袭紫色衣衫,背负双手:“本都督只问恩怨、因果,却是不问夙缘。金顶观张家老祖与我有恩,你们毁灭金顶观也好,砸了纯阳道观也罢,都与我无关,甚至于你们将正阳、夕阳抽魂炼魄,我也绝不插手分毫,但朝阳老祖死了,却是不行。”
“事情是本座做下,你欲要如何?金顶观张家夺我天书,盗我舍利,难道还要我天师道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不成?”掌教面色冷然。
那二代先祖一伸手,打断了掌教的话,一双眼睛看向张百仁:“张家能出你这等圣贤,乃是大兴之事,可惜因果纠缠居然一团糟。你坏了一方洞天,斩了五位长老,再大的仇恨也算是报了,金顶观早就势弱,有什么能帮到你?我天师道却不然,只要你肯入我天师道门下,家父留下的成仙奥义,老夫不介意与你共享。成仙路上,我等也可为你护法,岂是纯阳道观可比?”
张百仁闻言沉默,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金顶观二代先祖,上下打量一番才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金顶观的恩怨因果,就此罢休,日后你天师道不得提及。”
“不可!”掌教连连摇头:“天书乃我北天师道的根本,此事岂能善罢甘休?不见天书,我北天师道决计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咯吱~”张百仁拳劲紧握,虚空爆鸣。
“不过是父亲的遗物罢了,其中的内容再好,又岂能有父亲亲自教导来的实在!”老祖摇摇头:“我非你对手,但我真身却在某处洞天内闭死关,你纵使是神通广大,也绝非我真身对手。那一卷天书你若喜欢,便送给你了!你若真能踏上仙路,才会发觉我北天师道的重要性。”
“老祖!”掌教以及众位长老眼中带有一抹焦急,齐齐的呼喝了一声。
“无需多言,老夫既然出关,岂会少得了尔等修炼之法!”老祖摆摆手。
“天书吗?”张百仁手掌一伸,自怀中掏出了天书:“说起来我还真不稀罕!本都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天书!”
他有天帝的传承,天帝当年威压上古,压得大成先天神祗不得不低头,那是何等威势?自己会缺少修行之法?
而且他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道胎魔种大法可以窃取百家所长,张百仁最不缺的就是天书、道法。
随手一抛,天书迅若闪电般射向了掌教,张百仁背负双手转身离去:“此事没完!”
掌教欢喜的接过天书,那老者瞧着张百仁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惋惜:“如此豪杰,注定要踏上仙路的人物,还需好生拉拢。将张家那小子放了吧!”
“是!”
天书已经到手,掌教自然不会在乎张百义:“只是那世尊舍利?”
“区区世尊舍利,要之何用?算赠他了!我看那小子即将堕入修罗道,若能堪破杀戮化作明王,到也算得上是一番造化”老祖来到那洞天图卷之前,瞧着被撕裂的画卷,忍不住轻轻一叹,然后便见那撕裂的画卷空间扭曲,居然重新复合修复。
这神乎其神的一幕,顿时叫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唉!剪不断,理还乱!”走在北天师道的山下,张百仁也是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便像是现在这般!
张百仁对自己外公一家可谓是无语,天书这东西你自己不修炼,想要退出修炼界,你丫的还不让别人修炼了?
占着茅厕不拉屎,还有比这更可恶的吗?
若换了张百仁,自己也绝对受不了这种事情。
好比一把神兵,乃是你爹传给你大哥的,但是有朝一日你大哥忽然脑袋抽筋,决定退隐江湖,要将宝剑封印起来,这事搁在你身上,你能忍受得了才怪。
想了想,张百仁站在山脚下的凉亭等候,若叫张百义半路被人杀了,可是不美。
自己如今修行道功,不断来回折腾,想要诞下子嗣有心无力,张百义可是张母抱孙子的唯一指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若张百义能生了儿子,也算是全了自己心中的一块心病。
张百义被小寡妇搀扶,一瘸一拐的自山下走来。
瞧着鼻青脸肿,低头默然不语的张百义,张百仁摇了摇头。
张百义变了,他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大难来临,除了自己,谁都救不了你。
“大哥!”张百义不开口,小寡妇恭敬的道了一声。
“走吧,你既然不愿意修行,日后也不会有人逼你!你就遵从爹的吩咐,好生养育几位儿女,这也是当年老祖的期望!”张百仁瞧了张百义一眼,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张百义攥紧拳头,眼中满是说不出的狰狞,一边小寡妇连忙抱住张百义的手臂,示意其收敛性子,三人向着山下走去。
借助官船,一路走水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