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菁推掉了迎新晚会主持人的工作。
一想到顾长远推荐她当主持人时那种一脸热情和真诚的样子,再联想到他在后面对自己评头论足的那些话,陈菁就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要放弃呢?”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其实很看好陈菁,这是她最近几年见过的形象气质现场表现最好的主持人,过系每次晚会的节目都不错,就是主持人不尽人意,好不容易有了一棵好苗子,可她却要自动放弃,这实在太可惜了。
齐思远为了陈菁拍案而起的故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中文系,部长是和顾长远同班的女生,对于顾长远的人品早有耳闻,不过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候她就劝陈菁说:“别人是怎么样用不着去管他,这是一个展现自己的很好的机会,没必要因为意气用事而浪费,机会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明年你也是师姐了,在选拔上就没有现在这样的优势了。”
陈菁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谢谢师姐,不过这样的机会,我还是不要也罢。”
道理我是明白的,不过我还不想因为这样一点点的机会,就让自己不舒服。陈菁告别了师姐之后在教室里找到李赫,本来是陈贶和李赫坐在一起的,但陈菁一来,就把陈贶赶走了。然后她把自己退出晚会主持的事儿跟李赫说了,原以为李赫会说她太任性了,结果李赫竖着大拇指说,就该这么任性,青春只有一次,凭什么委屈了自己?
陈菁一听就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黑哥你一定要这样继续惯着我惯着我惯着我,就算季寥来了也不许重色轻友。”
李赫理直气壮的摇了摇头,说:“no,重色轻友是必须的,不服气自己找个男朋友去。”
陈菁白了李赫一眼,抓起桌子上的书就往李赫的脑袋上敲,不过敲过了之后她还是有些郁闷的说:“其实这阵子为了主持晚会,我每天都在练习,做梦都在背串词呢,虽然说不干就不干也比较爽,可同时我也很失落啊,怎么办?”
李赫想了想,说:“晚会那天出去玩好了,眼不见为净。约上康少、赵勇和云璐,一直说聚,可开学到现在还一直没有聚呢。”
“好,”陈菁点头,然后又问:“黑哥你有没有觉得人渐渐长大,烦恼就渐渐的多了起来?以前在中学的时候,想都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恶心的人,可我的大学才开始呢,这就留下了一个阴影,以后我是不是就窝在寝室里不出门得了。用你的话说,这叫什么来着?”
李赫说:“宅女。”
陈菁想了一想,说:“好形象。”
李赫点点头继续说:“人肯定是越长大烦恼越多的,但也没必要开窗飞进来一只苍蝇,你就把窗子关掉。生活还是要继续向前的,大学不是净土,但比起踏入社会以后的生活而言,它还称得上是一个黄金时代,或许是最后的黄金时代。瑕不掩瑜,这样的人,在大学里毕竟还是极少数。更多的,还有像齐思远那样的热血少年,咱们班的老李也不错,听说有人想要追责,是他跑到主任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吵了一架,后来又找人把事情按下去了。”
陈菁看了看他,问:“这么说还是好人多?”
李赫送了耸肩说:“一半一半吧,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天堂和地狱往往也只是在一念之间。”
陈菁深深的看了李赫一眼,问:“那你的心里住着什么?你听你刚才说的这番话,你能确定其实你比我还小几个月吗?没有点经历的人,又怎么说得这么透彻这么淡然?”
李赫哈哈一笑,内心却在捂脸,果然是言多必失,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多着呢,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出什么,这种必须要把自己埋藏起来的感觉也真心不爽啊。不过对于陈菁的疑惑他很轻易的就把话题引开了:“我心里住着什么?住着季寥啊。”
陈菁一撇嘴,果然没有再去追问李赫的灵魂,而是很不以为然的说:“怕是也不止季寥吧?听说还有个警察姐姐是吧?还有什么时候你和桑藜还对上眼了?上课的时候纸条都飞来飞去的。”
李赫很冤枉的说:“这就真是一个冤案了,她被我踢过一脚,到现在还记恨着我呢。我看她就是太个性太特立独行了,在班里也找不到别的朋友,没有朋友也就只能跟敌人交流了。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也想住在我心里?”
“得了。”陈菁鄙视的说:“不是我‘也’想住进你心里,是你想到我心里来的话就先领个号排个队,起码也要排在齐思远后面。”
李赫怪笑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有奸情啊。”
陈菁又拿书本砸李赫的脑袋:“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别人比你高,没有女朋友而且不像你这样见到美女就动心,我就考虑考虑有什么不可以了?”
陈菁是不是和齐思远有什么了也不知道,不过在陈菁和李赫他们出去玩之前,光大的校园足球联赛开幕了。
李赫没有参加选拔赛,但一起打了一架,在李凝风的一再推荐下,队长左苍耳还是给李赫报了名。
中文的新赛季第一战遇到的是中游球队经济管理系,这场比赛左苍耳大胆的用上了几个大一的新生,用李凝风打后腰,齐思远打拖后,左右两边都摆上了新招来的大一学弟,李赫踢球他没见过,放在了替补席上。
半场过后,中文系一球落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