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只需要80-90步便可以从路口走到城堡门口的岔路,里士满公爵竟然会停在了路上?伊莎贝尔皱着眉头没有再去问男仆,而是带着这样的疑问离开城堡大门,头也不回的朝城堡外的那条岔路走去。
大约走了一多半,便看到里士满公爵站在岔路的左侧路边正兴趣盎然地问着一名火枪兵什么,身旁还有一个穿着打扮与北方人不太一样的男人。伊莎贝尔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里士满公爵,从前面的骑兵队伍一旁走过时心里犯着嘀咕,“不是吧?为什么这个已经结了婚的家伙看上去和一只好奇的猫很相像?”
当她来到里士满公爵的附近时,那个陌生的男人首先看见了她。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着她的服装及腰间的护手刺剑,最后还是略略地点头致意,“日安,小姐。”
在听见纹章官的问候声后,里士满公爵矜持地转过脸来。当他看到那个久别的人时,眼前一亮。又由于一种过度的惊讶,那一瞬间脸上还保持着原有的表情。慢慢地、慢慢地不禁弯起嘴角,连眼角也跟着弯了起来,弯得把泪水都挤了出来。
伊莎贝尔·沃尔顿在见到亨利时也产生了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却没有维持太久,脸上挂着一种笑不露齿的假笑式表情向亨利点头行礼,“日安,殿下。”
兴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伊莎贝尔的缘故,里士满公爵微张着嘴,望着她突然说了句,“伊莎贝尔,我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回来。我向天主起誓,你一定会喜爱上这些礼物的。”
当公爵还想接着往下说时,伊莎贝尔连忙上前一步,两眼紧盯着公爵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句,“殿下,您在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您的城堡。”
里士满公爵急忙把脸扭向左侧,又把脸扭向右侧,再看看身旁瞪大眼睛的纹章官。醒悟着点了好下头,他的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又出现了一种贵族礼节所要求的高雅而严肃的表情,“日安,阁下。”
“纹章官,你和队伍先回城堡,我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和枢密顾问官进行商讨。”随即,里士满公爵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居高临下的对来自纹章院的中年男性官员及随行的卫从们下达了王室公爵的命令。
“是的,殿下。”纹章官点头答应着,他非常好奇公爵与伊莎贝尔之间的关系。可是,对方是一位王室公爵,他几乎没有为自己做出选择的余地。
随后,华丽、奢侈而高贵的公爵出行队伍继续向城堡的方向行进,里士满公爵背着双手与伊莎贝尔慢慢走在岔路左侧的野草地上。待走在队伍最后的几名佩剑胸甲卫从骑马离开身旁时,里士满公爵这才长出了口气。
一会儿看看右侧站在岔路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火枪兵,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走在左侧的枢密顾问官,窃窃私语般地笑着说了句,“伊莎贝尔,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吧?”
伊莎贝尔同样姿态优雅地踱着步,双目炯炯地看向公爵,“是的,殿下。”
“伊莎贝尔,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看待我?我感觉很冷,如同地窖一样的冰冷。”里士满公爵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
伊莎贝尔面无表情地瞅着队伍逐渐远去后,这才小声说了句,“殿下,您是一位有着完全不同于其他贵族的身分、地位的王室公爵。假使今后您想在宫廷内建立起自己的威望,最好不要轻易露出只会在下等人脸上出现的微笑。”
里士满公爵没有说话,梗着脖子凝视着她,“即使是我在向你表示我对你的喜爱时,也不能露出笑容?”
“殿下,难道您忘了您已经与诺福克公爵的女儿结婚的事实了吗?”
里士满公爵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几年前亨利八世与他私下交谈时的场景,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伊莎贝尔,我一点也不喜爱玛丽,你知道这是事实。”
“我知道,很多贵族都是这样看待他们与妻子的婚姻的。”
“伊莎贝尔,我不想我和你的身分仍旧停留在公爵与枢密顾问官的身分上。”
里士满公爵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伊莎贝尔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对她而言,她不愿意做公爵的情妇。除非可以让她成为公爵夫人,否则绝不接受公爵的求爱。思索着公爵的话,想出了一个适合此刻情景的话术,“殿下,您与玛丽·霍华德的婚姻是国王陛下指定的。假如您想做些什么的话,还是等以后再去做,好吗?”
“嗯,看来陛下还是应该遵从天主的旨意。”今年已经25岁的里士满公爵,怎么会听不明白枢密顾问官的潜台词。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城堡入口东面的卫从及仆人庭院外。早已守候在此的卫从队两位队长、管家及仆人纷纷向里士满公爵鞠躬行礼并朗声问候,伊莎贝尔趁势让副队长彼得把迎接公爵归来的火枪兵们全都撤了回来。
里士满公爵在位于顶层的私人房间内又换了一套公爵服饰后,来到城堡2楼的大厅内。此时,已分别就座的伊莎贝尔与纹章官立即起身来向他行礼。礼毕后,伊莎贝尔面色沉重地来到公爵的主位前,朗声向公爵报告,“殿下,今天您从苏格兰战场返回到北方,我建议应该让委员会所有成员及您的家臣来城堡与您一同庆贺战争的胜利。”
“很好,顾问官,庆贺是在晚餐宴会时举行吗?”
“是的,殿下。”
男仆尤金为自己的领主端来一杯葡萄酒后,里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