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苏醒后的举动,包括那四条蛇和从壁画取出的褐色盒子,哪哪儿都透着秘密。一定不会只是昏迷三日那么简单。
“我嘛…在梦中经历了很多。看到了一段过去的历史,和一些故人。”
“过去的历史?故人?”年稷尧重复道。
汉生又想到了平瑶。
“包括你的母亲。”
“母亲…”
年稷尧又一怔,眼神忽然迷茫起来,像是沉浸在旧事中,不一会儿眼圈微红。
汉生轻叹一声,想用手抚年稷尧的头,却被她轻轻躲开。
“我不记得了。”年稷尧轻声道。“我若想找她,终究也能找到她。”
汉生将两袖中的四条蛇拉出,递给年稷尧,“此番我能苏醒,亦多亏了你母亲帮忙,你母亲有一面幡旗,上面画了这四条蛇,想来与你母亲也颇有渊源,以后它们便由你照顾。”
四条蛇被汉生揪出以后,看着汉生露出奇怪的神色,又看了看年稷尧,对着她的手指张嘴一咬,血珠渗出流入蛇的体内。
年稷尧看着这四条蛇,出奇地没有躲闪,皱起小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嘴唇抿得紧紧的。
两只手的拇指与食指皆出现了细小的咬痕,伤口很小,很快就凝固不再流血。四条蛇分别钻入年稷尧的两袖中。
姜尪回来得很快,带着厨娘和许多食材进了院子,厨娘做得一手好菜,晚饭三人吃得很丰盛。
“你睡杂物房。”
酒足饭饱夜深,年稷尧一声令下,把姜尪撵去了杂物房。自己服侍汉生洗漱后,与汉生一同在客房睡下。
第二日起,三人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按照之前的约定返回维州。
自己目前的实力已经到达二品,就连年稷尧的实力都接近三品,且加上姜尪杀伤力极强的天之力,灵力运转逐渐自如起来,加上褐色盒子里装的两万“撒豆成兵”,算是收获不小。
所谓的刀兵俑,正是自己在北戎时诈称用于陪葬的金甲大戬士。
足足两万,哪怕放到今日,都是一股极强的军事力量。
汉生心中下意识开始计算起来,却忽然一惊。
或许是因为北戎三年历经的大战,自己竟然渐渐对杀戮习以为常了。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师父,收拾好了,咱们何时出发?”
“我留一封帛信,写完便走。”
随手编了一个理由离开以后,汉生在沈岩屋内留下五千两银票和一封帛信,干脆利落带着年稷尧与姜尪乘马车朝维州而去。
马车上,汉生再次掏出一张空白通关文书,看了一眼试图强行保持坐姿优雅的姜尪,填上“姜尪”二字。
姜尪满眼嫌弃,“当年我从来就没用过通关文书这种东西。”
一路杀人放火,哪里用得着它进城。
“世事无常,今时早已不同往日。”
也不知道陆沉如何了。
如今才过去短短一月,潘芷云在维州的势力想必刚刚开始,她这么快便从北戎回来,肯定会出乎她意料。
汉生三人的马车朝维州方向走了七日,一路递了通关文书皆畅行无阻,唯独到了维州交界处,被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