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了挂断了电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一点十五分。
白胄说的是让她和阴寒都回去,可他以前,从来都是单独召见,在她的记忆中,这还是白胄第一次同时见她和阴寒。
他在这个时候摆下这么一桌子“家宴”,看来他是想要过个安稳的春节了。
很快,阴寒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夏知了接听了电话,“喂~”
“他也叫了你回去?”
“是”
“你答应他了?”
“是”
电话那头的阴寒,皱了皱眉头,道:“一个小时后,我在你楼下等你。”
“好~”
说完,夏知了挂断了电话,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余冰川,思来想去,她放下了电话,转身走进了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中规中矩的白色套装,披散这长发,大波浪的发型,让她看起来成熟许多。
原本过于纤细的腰身,这几天养下来,到是能撑得起衣服了。
没有画太浓艳的妆,只是淡淡的画了个眉毛,让她的脸看上去不会显得太白。
画好了妆,她从梳妆柜最里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只腕表。
腕表是白色的,表盘有些大,不过应该是定制款,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刚刚好。
与腕表配套的,还有一支白玉兰胸针,别好胸针,拿起手包,夏知了在镜子前左右个转了半圈。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她下了楼。
阴寒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司机给她开了车门,她坐进车里,看到座位面前,摆着一杯红枣糖茶。
那时她习惯的座位,红枣糖茶也是她以前喜欢喝的。
可是以前,她从未喝过他给她准备的,今天,她却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清清甜甜的,比她自己调出来要清淡适口些,不像以前她自己调的,甜腻的齁人。
去白府的路上,阴寒总是时不时的跟她说些小时候的事。
夏知了知道,那些应该都是他被绑架,改变命运之前的事。
他说了他为什么喜欢宝蓝色的东西,原来是因为,余军行当年所在军队的军旗,是宝蓝色的。
他说那个时候他太小了,长得也瘦瘦小小的,他还记得妈妈告诉过他,妈妈在怀着他的时候,不小心落了水,还险些失去了他。
可是那次意外,还是让他的底子有些薄,小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吃,都还是瘦瘦小小的。
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却要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也比他强壮的多。
那个时候,他和哥哥听的最多的,就是爷爷在军中的传奇故事。
他完成了多少艰巨的任务,他训练了多少优秀的兵,他阻击了多少境外走私,他挽救了多少生命…
这些传奇,让他们从小就有了一个军人梦,他们都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成为一名像爷爷一样优秀的军人。
他还说,那个时候他还会跟哥哥争去当军人的自由,可哥哥每次都会撸起衣袖,秀一秀他那并不算强壮的肌肉。
而他,每次都会顺势挂在他的手臂上,直到哥哥支撑不住,两人摔作一团。
说着话,车子已经开进了白府,
白府的院子非常大,足有一个小型飞机场那么大,偌大的庭院里,右边是一个大鱼塘,鱼塘里养的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而是十几条扬子鳄。
左边是一个大花棚,说是花棚,其实里面一朵花都没有,都是些热带绿植,里面养了上千只蜥蜴和蛇。
后院是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夏知了和阴寒走进去,管家就告诉他们,老爷在后院打球。
两人径直去了后院,穿过客厅的时候,夏知了看了眼沙发上趴着睡觉的贵哥儿。
夏知了走过去抱起了贵哥儿,贵哥儿慵懒的在夏知了怀里伸了个懒腰,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继续趴在她的怀里睡大觉。
夏知了笑着嗔了一句,“真是只懒猫!”
抱着贵哥儿一道去了后院,见白胄正在专注的打球,两人没有出声,各自寻了个座位,安静的看着他打球。
白胄的高尔夫球打的很好,没有一杆跑空的。
直到他挥完了最后一杆,夏知了和阴寒才站起来,鼓着掌走到他身边。
夏知了逗着贵哥儿说道:“贵哥儿,爸爸的球打的越来越好了,是不是啊?”
阴寒也恭维了两句,说白胄的水平,就是参加国际大赛,也能那个奖杯回来。
白胄将球杆交给了管家,笑着对两人说道,“别的没见长进,就这溜须拍马是越来越有门道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白胄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家里除了他,就是管家,厨子和保镖。
清一水的大老爷们,可是偌大的客厅里,却挂了一张女人的画像。
那是一张油画,画中的女人很漂亮,穿着红色的长裙,身材纤细,温柔浅笑的样子,透着南方姑娘的柔美。
夏知了记得听人说过,那女人就是白胄的妻子,而那条红裙的油彩,就是用她的血调制的,至于是真是假,夏知了并不关心。
三人坐在客厅里,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什么鳄鱼的脚上生了疮,指甲都掉了。什么蛇都冬眠了,今天早上进去,一条都看不到。什么贵哥儿年纪大了,怕是过不了这个春节了…
说来说去,说的尽是些畜生,夏知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腔儿,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点,可始终都不开饭。
夏知了的心里隐隐就有了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