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娘见门关好之后,这也才再度开口。
“逸尘先生是掌柜的叔父,他与老夫人做出交易,在其出门寻药期间,夜家要保证掌柜安然无恙,这样他回来才会救活二少爷。”
“可他这些年都治不好二哥,又怎么会......”
夜展凌的话顿了顿,忽然看向花辞握紧了拳头。
“你们能治好二哥,竟然一直假装无能为力,太可恨了!”
夜展凌抬起拳头便要对花辞砸下,却被其身后的春蓉一把抱住。
“表弟不能伤了她,只要二表哥病好,什么都不重要。”
“哼。”
夜展凌狠狠的对着空气挥下拳头,义愤填膺的指着花辞恐吓道:
“如果你们不能将二哥治好,我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便转身要离开,而春蓉与岳娘也紧随其后。
花辞却嘴角勾笑,从椅子上起身喊住了正要离开的三人。
“你们在我这儿闹腾了一番就想离开,未免太不拿我当回事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夜展凌回首恶狠狠的盯着她。
“不想怎么样,做错了事自然要下跪道歉,你娘不会教你,我这作为二嫂的,自然不能让你出去丢了夜家的脸面。”
花辞余光看向岳娘,发现她脸上有一丝落寞,也因这一闪而过的表情,花辞也猜出几分她与夜展凌的关系。
“掌柜凌儿和蓉儿还小不懂事,掌柜您千万不要跟他们计较。”
“那我这个做长辈的更有责任教导他们了,万一夫君醒来责怪我那便不好了。”
花辞说的有板有眼,似乎她真是夜逐尘的妻子一般。她莲步轻移走到了夜展凌身前,扬起眸子不屑的看向他。
夜展凌也不甘心的扬起下巴与其对视。
“你别以为就你们能治好二哥,我夜家钱多得是,逼急了我就弄死你们,再去鬼手门重金聘请大夫。”
“哦?”花辞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夜展凌的肩膀,却被他嫌恶的一抬肩甩掉了。
只是谁也没发现花辞两指之间,有一根蓄势待发的银针,针尖还泛着点点青紫与极淡的血痕。
花辞也不恼火,转过身走回椅子前拿起书,淡然的吐到:
“你会回来求我的。”
“我死也不会。”
夜展凌坚定不移的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屋子。春蓉看了看花辞,还是没敢说话,快步跟上了夜展凌。
“掌柜多有得罪。”
岳娘福了福身略表歉意,也紧随其后离开了房间。
只余下花辞一人暗暗的浅笑,眉眼间尽数算计。
三日一过,当天早上花辞戴着宛摇的木雕面具出了门,夜家上下所有人对其皆是避而远之。连一向傲慢的柳管家见到她,亦是没有追问其去哪里,直接打开了大门。
花辞莞尔出了夜家,没走多远便遇到了洛柒,带着她运着轻动在城中转了许久,而后直奔郊外一家农户。
“前日有人偷袭,我们只好转到这里。”
“嗯。”
花辞跟在洛柒身后走进篱笆小院,迎面而来的是一脸笑意的仲梦,即便是一身妇人打扮也遮不住她清秀的气质,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谄媚,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来亲昵的挽住花辞的手臂。
“阁主啊,您是不知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老等来了。”
花辞自然熟悉仲梦,知道她无利不图的性格,这般讨好,定然是......馋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壹品楼的烧鸡。”
“我就知道阁主您最疼我。”
仲梦眼神里霎时间精光闪闪,咧着嘴欣喜若狂,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前打开油纸,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碧婵从床上缓缓起身,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可终究也是大伤元气,面色呈现出一种虚弱的病态。
“不用起来。”
花辞坐在床边为碧婵诊脉,而后点点头,说着无碍,修养几日自会好。她也是匆忙之下凭借记忆解蛊,没想到还真的起了作用。
“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碧婵点点头,将那日花辞离开后的事说了出来。
“那日阁主离开后,我像往常一样在大堂照顾着莞姮楼的生意,不多时来了一帮人闹事,将客人全部赶走,他们人多势众且有备而来,一行人动作迅速的将门窗关上,之后一名黑衣人带着副阁主出现。
副阁主遵着黑衣人的命令,将莞姮楼所有人杀死,我当时看出副阁主的异样接近她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反而被其所伤,黑衣人说留我一条命,让我告诉阁主他会陪你慢慢玩,而后我被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
“太嚣张了。”
仲梦气愤的吐出一句,愤恨的重咬了几下嘴里的吃食,咬牙切齿的模样毫无半点杀气,徒增了一些可爱。
洛柒伸出手指在她头上戳了一下,让她闭嘴。仲梦不甘的揉着脑袋,低头又咬了一口烧鸡,正想辩驳却听得外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的神色也霎时间阴郁,提起裙摆一面抱怨一面快步向外面走去。
“这个死大牛怎么又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声。
“都说了不用送,你这是干嘛啊!”
“娘说了我们吃不完。”
“行行行,这银子给你,不用再送了我求你了。”
“嘿嘿嘿,不用银两不用银两……”
听着憨厚的笑声,花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与洛柒相视而笑,想不多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