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西?”左轩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用手捏了捏木依云的衣裳,发现确实很单薄。原来,这傻丫头将中间的那一件御寒的袄子给当掉了。
“傻丫头,你怎么能把袄子给当掉呢。要当也是当掉那没什么用的龙涎瓷壶啊!”左轩用手戳了戳木依云的额头,责备道。
“先生,那瓷壶是霍公子与先生的联络之误,如此贵重之物,先生怎说没用呢?”木依云认真道。
“好啦,说不过你。下次不能这样了,冻坏了,先生会心疼的呢。你自己吃过了么?”左轩不再多说什么,关心道。
“吃过了,依云早就吃过了。”木依云连连点头,眼睛却是始终不敢正眼望着左轩。
“撒谎了吧,你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来,瞧瞧,先生弄了好多好吃的呢!”左轩边说边将那食盒打开,里面放着好几层的香甜可口的饭菜,甚至还有不少点心,左轩不由得感激起那叫兰馨的婢女的细心和善良来。
“先生,你也将衣服当了吗?”木依云没有马上被美食吸引,而是诧异地望着左轩。然后也学着左轩的样子用手去捏左轩的手臂。
“别闹,痒!”左轩笑着挣开,然后开始神气十足地在木依云面前吹起了牛:“哈哈,先生不是当了衣服。而是换了衣服,用一身破烂得衣服换了这一身好衣服外加一盒饭菜。”
“啊,世间还有这般愚钝之人吗?”木依云听左轩这么一描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嘿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人也都有的嘛!你瞧,这愚钝之人就是那个胖和尚。”左轩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还在人群中排着队的胖和尚。
木依云见那胖和尚真的是穿着左轩的破衣服,这下彻底信了:“先生,你真有本事!”
“那可不,先生的本事,那可不是盖的呢!”左轩高昂着头,毫不谦虚地说道。
“咯咯——先生,依云不知道你本事如何,只知道论自我感觉,怕是大汉再找不出一个和你比啦!”木依云掩面笑道。
“嘿嘿!依云,你终于发现先生的优点啦!走,咱找一处僻静之处,美美吃上一顿先。”左轩说完将木依云扶上了马,其实他是忧心在这里呆久了,万一那胖和尚一时想通,便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先生——”坐在马背上,木依云很是扭捏。之前的时候她就想要左轩骑马自己牵着,可是左轩死活不肯,还说什么女士优先。她是拗不过左轩才骑的马。
“女士优先。”没想到,左轩这一次,又用了这一句话。就这一句,又将木依云搪塞了回去。
左轩说完,就提着食盒并那一只荷叶鸡,美滋滋地牵着缰绳远离王府而去。
今日不方便进王府,左轩就想着要去找一处歇着的地儿才行。
所以,等到美美饱餐一顿后,左轩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了。客栈肯定是没钱去的,那就只能去找一处民宅碰碰运气了。
于是左轩戴好头冠,牵着马,朝这彭城较为偏僻之处走去。
走着走着,左轩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花香味,这大冬天的,能够有花香,着实难得。于是左轩顿时来了兴趣,循着这花香迈开了步子。
“好香!”木依云也闻到了香味,兴奋道。
“依云,要不咱们一起去cǎi_huā吧!”左轩抬头望着木依云笑道。
“先生,你又说些粗鄙的话语了!”木依云娇嗔道。
走不远,但见前方孤零零坐落着一座简陋的茅屋,这座茅屋平缓柔和,风格朴实,依山傍水而建,虽然简陋,却也别有一番韵味。更加难得的是,茅屋前面用竹篱笆围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好几株腊梅。
此时正值寒冬,那几株梅花开得正盛,一股细细的清香,直进入人左轩和木依云二人的心肺。那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一颗颗价值不菲的水晶。
这里的梅花,有的早开,有的晚开。有的白里透黄,黄里透绿,有的娇艳似火,红艳满天,有的洁白如雪,白净无暇。在同一棵树上,可以看到千姿百态、各种形态的梅花。梅花的色,艳丽而不妖。梅花的香,清幽而淡雅。梅花的姿,苍古而清秀。
望着眼前这一片美景,闻着这清幽的香味。左轩不禁诗兴大发起来:“墙角数支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好诗!好诗!”这时,自茅屋里面传来了阵阵赞叹之声。
一听到有人说好湿,左轩心情就不是很爽。但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又不好发作。
茅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自里面走出一位煞有风度,却是一副穷酸样的年轻茂才。人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却还捧着一卷简书。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公子于我柴门驻足,即兴作诗,着实让蓬荜熠熠生辉也。”那酸茂才一边走过来开柴门,一边摇头晃脑道。
“哪里哪里,唐突造次,让公子见笑了。”左轩拱手欠身道。
木依云早下了马,此时也跟着行了礼。
“敢问二位尊姓大名,光临寒舍,所为何事?”那茂才拱手问道。
“在下长沙左轩,这是贱内。久闻楚都彭城,乃天下名城,我夫妇二人慕名而来。不曾想路上遭遇了贼人,落魄于此,想要问公子借宿一宿,不知方便否?”左轩屈伸答道。
“在下彭城燕广,贵客登门,荣幸之至。”名叫燕广的茂才先是将左轩和木依云二人迎如柴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