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辅机,是老皇帝赵元羽最小的叔叔,与赵元朗类似,赵辅机也是那一辈武道资质最好的一个,而且颇为得宠,短短三十五六岁,就成就了武道地相巅峰的境界,距离大宗师一步之遥,这也是赵家八百年的武道最佳记录,即便以赵元朗的资质,也是在四十二岁,才炼就了地相,又过了十年,才成就的大宗师。
只是,赵家得国以来,历代的皇位争夺就从未断过,这赵辅机的性子与赵元朗类似,尽管很受上代皇帝喜爱,但是钟情武道的赵辅机义无反顾的走出了神都城,前去九州寻访自己的武道,甚至赵辅机的父亲去世之时,这位武痴皇子也没有回到神都。时移世易,等到赵辅机武道大成,成就了大宗师境界之后回到神都城,新任皇帝早已登基。
这就是赵元朗与赵辅机的不同之处,二者境遇相同,性格也类似,但是老皇帝赵元羽的父亲,也就是赵辅机的皇帝兄弟就远比老皇帝赵元羽要狠辣的多,赵元羽虽然对赵元朗心中忌惮,但是却始终没有对他动手。而赵辅机的皇帝兄弟,给赵辅机的礼物满朝文武出城恭迎十里,把这个赵家的大宗师迎进了神都城,随后赵辅机就看到了城门里密密麻麻的羽林卫,玄霄大阵全力开动,将他一身大宗师修为镇压,一代武道天骄陨落在神都城下,然后宗府的地牢里多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废人。
“这么说,您还是一位大宗师?”
赵辅机苦笑了一声,示意李清透过孔洞看一看自己,李清透过孔洞一看,触目惊心两个巨大铁钩,将赵辅机的琵琶骨狠狠洞穿,铁钩后面跟着两根细长的铁链,连在了木屋的地基上,铁链很长,足够让赵辅机在这个小木屋里自由活动。由于年深日久,这两个铁钩甚至跟赵辅机长在了一起,而李清房舍上的孔洞,就是赵辅机用胸前透出了钩尖,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你看到了?”
“看到了。”
李清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现在恐怕只能说,您当年是一位大宗师。”
赵辅机闭上双目,身后的铁链叮当作响。
“您心中想必怨恨的很吧,当年如果不进神都城,您也是九州之中数得上的大高手,以您的天资,至少又是一个武魁楼飞。”
赵辅机手中握着粗大的铁链,长叹了一口气:“早年的确恨透了那些人,也恨透了赵家,但是现在,又能恨得了谁呢?那位下令将老夫穿琵琶骨的皇帝赵辅喆早已过世,听说就连他的儿子赵元羽也已经老死未央宫,现在显宗的宗主已经是他的重孙之流了,难道老夫还能把这段四代恩仇,算到这些小娃娃头上么?”
李清颇为揪心的看了一眼赵辅机胸前的两根巨大的铁钩,不由问道:“想必很疼吧?”
赵辅机洒然一笑:“不疼很久了。”
李清想看的清楚一些,奈何这孔洞太小,始终只能看到赵辅机的身躯,却看不到他的样貌,李清右手的白骨元戒亮起,苍白如水的素芒剑出现在他右手,素芒剑轻轻插进孔洞,李清轻轻用力,无坚不摧的素芒轻而易举的划破吞声木制成的厚重木板,在墙上开出了一个可供人进出了大洞。
赵辅机眼神骤然盯住了李清右手的白骨元戒,开口问道:“峨眉山的元戒?你是峨眉弟子?”
李清施施然将素芒收回戒指里,这才终于看到赵辅机的样貌,这位老人家虽然被两根骇人的铁钩洞穿琵琶骨,但是样貌却没有受到多少损害,如果不是头发杂乱了些,反倒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李清见赵辅机的目光盯着自己右手的白骨元戒,笑着开口解释道:“晚辈并不是峨眉弟子,这戒指是借来的。”
赵辅机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李清,开口道:“你这个少年人,倒很是奇怪,你的功法与我赵家祖传的心法很是相像,却又不大像,你手上还有峨眉山的祖传神器,你方才取出的那柄白色玉剑,看起来像是上古五方剑之一的素芒剑!”
“最为蹊跷的是,在这个被玄霄大阵镇压的最厉害的宗府地牢里,你依然可以运转真气,使用手上的元戒。”
李清进了赵辅机的屋子,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开口找到:“前辈毕竟是曾经的大宗师,果然观察入微,其实如果不是赵元朗那厮亲自动手,将我一身真气锁死,在这玄霄大阵的中心,我反倒更加如鱼得水。”
赵辅机闭上了双目,细细思索了片刻,随后猛然睁开:“你是山上来的?!”
李清颔首笑道:“不错,晚辈李清,是山上下来的。”
对于赵家人来说,如果他们说起某座山前面不加名字,那一定就是首阳山了,这座山早已与赵家千丝万缕。
赵辅机皱眉道:“你既然是山上来的,那为何赵元朗还敢将你关在这地牢里?赵元朗要造反么?”
李清取出素芒剑,蹲在地上在锁着赵辅机的铁链上轻轻劈了两剑,结果只溅起一串火星,没有半点印痕,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轻轻笑道:“赵元朗敢关我,是因为我不仅仅是首阳山上的人,更是嵩阳老师的弟子,首阳山的下一代宗主。”
赵辅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问道:“嵩阳祖师要飞升了?”
李清有些愕然,从嵩阳老师收自己为徒以来,所有人的第一想法就是薛嵩阳是不是要死了,唯有面前这个赵辅机,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自己嵩阳老师是不是要飞升了。
李清轻笑着反问道:“这话从何说来?世人都说嵩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