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呼痛快的赵辅机,李清也知道自己大功告成,一阵难掩的困意和疲惫如同流水一般朝着李清涌来,李清打起最后一点精神,把一瓶辟谷丹放在了赵辅机身前,然后从原先用素芒切出来的洞口中,回到了关押自己的牢房,吃了一粒辟谷丹之后,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李清再度醒来,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唯一能计时的就是每日一次的送饭,李清看了看自己门口的三四份饭菜,才知道至少已经过去了三天。
李清蹑手蹑脚的打开通向赵辅机房间的孔洞,一眼望去,赵辅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回到了床上,此时正盘坐在木床上打坐,他胸口被李清用无定刺出来的两个恐怖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大半,这种恐怖的自愈能力,让李清也不禁暗暗咋舌。
李清轻轻推开格挡的木板,走到了赵辅机的房里,开口赞道:“辅机前辈好强的肉身,短短三日,你这身伤势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李清的到来让赵辅机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清,平静的说道:“大半都要归功于你的万年雪莲,若非那片雪莲,这琵琶钩上的阵法在老夫体内炸开的时候,老夫的生机就已经断了,而这一身伤势,也是全靠这雪莲之中的庞大生机,才能迅速恢复。”
“让老夫惊讶的是,李真人你前几日神魂几乎耗尽力气,不过昏睡了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起来,换作一般人,至少也要卧床半年,才能养起来一些精神…”
李清轻轻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赵辅机的问题,继续开口问道:“前辈这伤,要多久才能彻底养的好?”
“雪莲的药力已经十去其八,剩下的就要靠老夫自己鼓动气血,估计至少还要一个月工夫,才能够把这副千疮百孔的身子调理健全。”
李清点了点头,他已经被关了一个多月,反正神都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再来一个月也不是不能等,于是他对着赵辅机拱了拱手:“辅机前辈安心调养,晚辈就不打扰您了,等前辈伤好了,晚辈也不求其他,还请前辈带晚辈逃出这座地牢。”
“逃出去?”
赵辅机平静的对着李清笑了笑:“等老夫伤好了,老夫带你打出去。”
李清由衷的伸出了大拇指。
“前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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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地牢之中,常年不见天日,只能靠那名老宗卫送了多少顿饭来计日,李清每日也无所事事,除了跑到赵辅机那里看一看他的伤势,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在自己屋里打坐炼气。李清毕竟是首阳山的少宗,赵元朗虽然是出手封住了他的修为,但是也只是把他的真气禁制在筋脉中不得外放而已,也总不能直接下黑手把李清废了,而类似这种禁制虽然影响对敌,但是丝毫不影响平日里修行。所谓山中无甲子,每日打坐练气,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眼见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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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老宗卫照例送完当天的饭菜,路过赵辅机房门的,这位在赵家辈分颇高的老宗卫把门缝打开了一丝,眯着眼睛往里面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这个见到皇帝也不曾露出多少兴奋神色的老宗卫突然喜笑颜开,拎着空空如也的饭盒走远了。
此时,在这片囚死了不知道多少赵家子的勾栏木屋里,赵辅机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将那副钩了他五十多年的琵琶钩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看起来是准备走的时候把这副琵琶钩也带出去。
一旁的李清有些不解,笑着问道:“前辈,你带这东西出去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当年害你的那些人,也给他钩上?”
赵辅机一边擦拭这琵琶钩,一边唉声叹气:“往日里,老夫总是恨透了这副琵琶钩,但是这人就是有贱骨头,如今托李真人的福,才从琵琶钩里解脱出来,老夫反倒有心不舍得这副钩子了。”
“那就带上。”
李清笑眯眯的说道:“等出去以后,你老人家见到谁不爽,就给他一钩子。”
赵辅机喟然一叹:“李真人说笑了,算一算年纪,老夫三十八岁被赵辅喆关进这地牢,接近一个甲子岁月过去,如今已经是九十多岁的寿数,哪里还有当年的脾气。说来也是可怜,老夫被人害成这副模样,妻儿老小统统惨死,如今终于得以自由,但是想找个人报仇,都找不到了。”
李清的神色变得诡异了起来,他眯了眯眼,轻笑道:“辅机前辈宅心仁厚,当年的旧仇人恐怕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吧,不如晚辈给你提一个人?”
赵辅机深深的看了李清一眼,他不是一个蠢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废了这么多心思把自己救出来,绝不只是让自己单纯的带他逃出地牢而已,现在,这个年轻人开始提要求了。
“呵呵,老夫年纪大了,有些人的确忘的差不多了,李真人既然愿意提醒提醒老夫,老夫洗耳恭听。”
李清依旧一副笑眯眯的神态,但是他的眼中却隐隐迸发出杀气。
“辅机前辈,你被你的皇兄赵辅喆害成这副模样,赵辅喆虽然死了,他的儿子们却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呢…”
“李真人是说他的哪个儿子?”
“赵辅喆的长子,赵家宗府当代宗正,赵家隐宗的宗主,赵元朗!”
“辅机前辈,赵辅喆害你深陷地牢接近一个甲子,如今更是成了一个孤苦老人,所谓父死子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