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举没有出声,宣城呵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把幔帐拉开。
立即有宫人将粉红的床帐撩起。
萧成举后退一步。
等床帐挂在两边,齐王太后走过来;“娇娇,成举来了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宣城的小名叫做娇娇。
宣城平躺在床上,见萧成举低着头没看她,喊道:“成举哥哥,人家受伤了。”
萧成举道:“是。”
齐王太后道:“成举不就是来给你看伤口的吗?”说着看向萧成举:“伤口在腰上,要怎么验伤?”
验伤自然要见到肌肤,宣城嘟着小嘴,脸红扑扑的看向萧成举。
萧成举道;“所有症状,脉相上都会有凸显,抚脉便好。”
齐王太后点点头。
宣城脸色有些失望。
萧成举三指搭在宣城的手腕上,凝眉沉思。
这过程仿佛很长,他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
齐王太后将帕子放在胸前绞,表情十分紧张。
过一会萧成举放开手。
齐王太后一脸期待道;“如何?能治吗?”
宣城瞪着母亲:“太后娘娘,您希望我治不好?”
太后回头看着她:“哀家是在帮你问病情。”
宣城道:“有成举哥哥在,怎么会治不好我的伤。”
齐王太后连连称是,然后看向萧成举。
萧成举道:“公主不光脊骨断了,盆骨也有损伤,伤口未经固定就一动,错了位置,接倒是能接上,脊骨的伤也不会影响走动,但是盆骨的损伤就很难说了,会影响生育。”
齐王太后和宣城异口同声叫道;“什么?”
萧成举道;“公主一生怕无法孕育了,机率非常小,就跟六月会下雪一样。”
六月飞雪,那是逆天的现象,只听过谁都没见过。
也就是说,宣城根本无法生育,而不是怕是会影响生育。
本来在听到能接好的时候,齐王太后都已经松了一口气,听到这里,脸都白了。
“无法生育?”
宣城大叫道:“不可能。”顿时就哭了:“成举哥哥,你是骗我的,我怎么会无法生育呢?”
萧成举低头面向齐王太后:“公主殿下正服着麻醉药呢,趁此机会正好接骨,请太后娘娘叫两个医女过来,一会就能接好了。”
宣城还在哭叫着。
齐王太后也道:“成举,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女人怎么可以无法生育?”
萧成举:“在下无法。”
齐王太后想了想:“那你举荐一人。”
萧成举忽然抬头。
他太过俊逸冰冷的脸让齐王太后一愣。
萧成举复又低下头:“无人可举,医术高明的人已经死了。”
“小姐,你不是把人打死了吧?”
青龙街的街口,小婵和李若拙正低头看着什么。
李若拙很快抬起头:“把他扔到沟里。”
这人是守着青龙街口的人,身材魁梧彪悍,面向十分凶恶,她们过来,他不让进街,差点动手打人。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他还没出手,就已经被李若拙打晕了。
小婵将人拖到街道右手边的树后,那边就是路沟,没有水,小婵把人丢进去。
然后拍拍手回到路上,踮脚一望,不是特意看看不见人。
小婵追上小姐:“处理好了。”
李若拙嗯了声。
小婵跑到李若拙身侧:“小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您为什么要打伤人也要过来?”
一边街道种满了大榕树,此时光秃秃的,一面街道是长不可见尽头的高墙。
街道用大理石铺就,纤尘不染。
抬头看是蔚蓝的天空,偶尔有云朵经过,平时都没有什么行人,四周十分幽静,这就是她的家。
正好到了大门口,门楼很是整洁,像是有人打扫过,不过漆面已经陈旧了,比以前更加古朴,还带了一些萧瑟味道。
李若拙指着门匾:“看见了吗?大医师三字犹在,还有模糊的李字,这就是我的家,我曾经的家,大医师之家,李长庚的府邸。”
大医师。
小婵如遭雷击。
国人可以不知道齐王,但不会有人不知道大医师的地位。
她看向小姐:“您是大医师家的小姐?”
李若拙摇摇头:“现在不是了。”
现在家破人亡。
父亲死了,她装疯卖傻,大哥下落不明,哪里还有李家?没有李家,就没有大医师。
眼眶发热,李若拙仰起头看着天空,硬是忍住了。
小婵不知怎么了,小姐一句话没说,可是只仰着头,就让她莫名心酸。
她声音委屈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奴婢又说错了什么话?”
李若拙看着她摇摇头,两眼已经挂着晶莹的泪。
她道:“这是我原来的家,人都没了,小婵……”
“小姐!”小婵目光带着心疼,直直的看着自家小姐。
李若拙低头一笑,擦干泪。
复又抬起头;“我想静一静,你到别处等我好不好?”
“去哪?”
李若拙走向门口:“随便你去哪。”
但就是不要吵到她。
小婵见小姐背y孤寂,想从背后吧小姐抱住。
可是在这凄凉的风景之中,这孤寂好像又恰到好处的和谐。
小婵停下脚步,想了想,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李若拙推开角门,门没锁,她反身坐在门槛上。
小时候调皮,京城从后院往前院跑。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