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我弃权。”
又是这句话!!!
姜荧只觉得怒气已经呛到了她的天灵盖。
刚刚才将手中的铁线藤催发出来,还没等她甩出去,就只见站在对面的对手冲她微笑着拱了拱手,示意裁判自己认输。
可能有人要问对方认输还不好?可以节省体力和精力好好应对接下来的比赛。
对,原则上来说这确实是好事,但问题的关键是,这已经是这几天的第四个了!
原本想着在遇上费文君之前也能先在和跟别人的战斗中照照自己的不足好加以改进,但是连着四轮对面全部都是弃权!
尤其是刚刚这个简直可恶到了极点,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说弃权,而是装模作样的示意要打,等她将铁线藤催生好了却又和裁判说自己弃权然后跳下台子。
留她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比武台上无所适从。
她分明看到了那人下了台子之后脸上戏谑的神色,她就是神经再粗也明白自己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对方知道她完全没有实战经验,便串通,或者说是买通了这四轮中所有和她对战的对手,不让她有一丝一毫机会能够积累实战经验。
真的是够狠,手笔也是够大,直接就这么把她送上了前十。
她猜测可能是之前被师父撅得体无完肤的那位千鹤殿的玉泽真人做的好事,他有这样的做的理由,也有这样做的实力。
可是对一个小辈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睚眦必报了?
但是除此之外也再想不到是谁在在针对她——-可能人家针对的也不是她,而是她师父。可是这有什么区别?最后不还是自己背锅?
对于她连连“被弃权”这件事,纪淡也没有多和她说任何,只让她静观其变,遇到费文君就弃权。
这尼玛算什么?为了百门论道她潜心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却落得花式被弃权,她还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这就像是她空有一身蛮力,但是棉花都不给她打一拳。打个空气还能响一声气爆,她却就像被束缚住了双手一般,有力无处使。
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裁判,姜荧直接斩断了手上的藤条转身跳下了台子。既然已经被认输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记错的话,今天费文君也有一场对阵昆仑剑宗弟子的比赛,刚好可以赶去看一看。
自从她在第一轮比赛中手撕了那位如意宗的弟子之后,接下来的三轮只要匹配到她的门派全部提前认输或者弃权,双方全部都连面都不露一下,因此直到这第五轮,姜荧也都还没见过费文君的面目。
不过这一场对阵她的是同属四派之一昆仑剑宗,应该不会再认输了吧,不然颜面何存?
远远地就看到费文君比赛的比武台左三层右三层的围满了等着看热闹的人,姜荧废了死老大的力气这才挤了进去。
果然如她所想,昆仑剑宗的这位弟子没有弃权,而是已经负着一柄长剑端正的站在了比武台上等待着费文君的到来。
正奇怪费文君为何还不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忽然呼啦一声全部散了开去,原本拥挤不堪的比武台周围忽然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顺着人群站到了一边,姜荧定睛一看这才明白是因为什么。
费文君来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群看到费文君都避如蛇蝎。
不过费文君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虽然她面上看起来十分正常,但是已经丧失了心智的她是无法自主行事的。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妇。
一位少女和一位老妇,这本应该看起来是一副非常和谐的画面,却因为少女的神情和老妇手中所拿着的东西丧失了全部美感。
老妇手中拿着一条看起来极为厚重的沉重锁链,闪着熠熠寒光的链身让人看到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顺着锁链牵引的方向看去,链子的尽头是一只与锁链相同材质的厚重颈圈,正牢牢的套在少女纤细莹润的脖颈上。
不得不说,费文君的面容及其清丽,五官秀美不可方物,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几乎斜飞入鬓,眼神却有些呆滞和涣散。
不仅她的脖子上有那样一个沉重的项圈,连她的双手、双脚也分别套着相同材质的手环脚环,中间连着细长的锁链。虽然长度够她迈开步子打开臂展,却也相当碍事。
因着她的到来,原本嘈杂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只静静的看着、等着她走上比武台。
不过她走得并不快。
仿佛那细细的锁链有千钧重一般,她的步子并不像一般修真者一样轻盈,反而有些拖沓。锁链随着她的脚步在地上划出细细的哗啦声,在寂静的人群里回荡着,竟显得有些瘆人。
她歪着头,脸上带着一抹莫测的笑意。一边慢慢向着比武台走去,一边像个不懂事的幼童一般四下打量着周围。被她的眼神注目着的人纷纷扭开头去,不愿意与她对视。
开什么玩笑,万一她一时兴起冲上来撕了自己怎么办?
姜荧没有。
她一直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费文君的一举一动,毕竟对于她来说不知道下一场是否就会对上费文君,就算是她普通的举止可能也会藏着什么可以抓住的破绽。
机会难得,不能浪费。
不过费文君可并不这么想。她四下看去,不管看到谁都不愿跟她对视,这让她觉得颇有些无趣。视线扫荡间她看到了一直盯着她看的姜荧。
她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