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见陈余欲网开一面,心中窃喜,依旧哭泣道:“耳多谢陈兄不杀之恩,国事就有劳陈兄了,日后有缘,还请常山小聚。”
“你我毕竟是多年的兄弟,其情可贵,尔今封王,亦当自立,何必留于赵王身边,使得二王共处一室,众臣不知所敬。”陈余略微慨然的说道。
两人表面唉声叹气,实则各怀鬼胎,陈余不希望背上杀友的骂名,当日便让张耳收拾东西,离开了赵都,前往常山就封。
田广见张耳离开,赵国大权尽落到陈余手中,立即带兵撤回,禀告田荣,陈余当道之后,自立为代王,以李左车为相,共同辅佐赵王歇。
赵地诸事不提,且说田荣得到消息之后,心中大喜,没想到张耳竟真的被赶走,如此一来,陈余因为自己而封王,就没有不反的理由了。
胶东齐王宫之中,田荣位列首位,诸位大臣依次而立,其子田广首先出列道:“西楚霸王强占义帝居所,罪为无道,还请相国自立为王,群邀诸侯而讨伐之。”
田荣闻言只是略微摆手,“为王应有天命,荣无德,岂可自立,吾儿莫要多说如此不敬之话,不知诸位将官以为如何?”
这意思很明显,我只是想让一下,你们继续奉承,好让天下人知道这王号不是我自立,乃是顺应民心而得。
于是乎,众官共同劝谏,希望田荣能够称王,使得齐地百姓不受倒悬之累,涂炭之苦,挽救齐地黎民于水火之中,田荣承让再三,不得已在齐地称王。
田荣称王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项羽还送来一个齐王田假呢,若是不将其处理好,齐地二王也是麻烦。
最后田荣没有办法,田假乃是霸王所封,怎可轻易杀之,便命人连夜又将田假送回了彭城,让霸王自己处置。
而田荣却在齐地招兵买马,准备反抗西楚霸王,与陈余共谋天下,虽不得三分,但只要霸王败北,中原便无人可与之争锋,众多诸侯定会望风归附。
彭城之中,项羽本无事,建都事成,每日只是置酒高歌,与虞姬缠绵悱恻,诸多事情全部交于范增、龙且等人管理。
田假送回的事情,并未直接通知项羽,而是先交亚父审度,而范增见项羽每日不思进取,整日沉浸在酒色之中,便想用田假激之。
彭城王宫,项羽正在欣赏歌舞,殿外亚父手握田假遣回帛书,很是慌忙地跑到殿上,项羽见状,立即撤去所有的歌姬。
“亚父来此,所谓何事?”项羽言罢,立即命人备酒赐座。
范增当即躬身行礼到:“启禀大王,中原诸侯既定,仍有不服大王者,竟公然于天下羞辱大王,臣心中愤懑,特来告知。”
项羽闻言,眉头微皱,示意范增将帛书呈上,“此是何人,胆敢这般妄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说着便接过范增手中的帛书。
项羽有些沉稳的将帛书摊开在案牍前,书中大致就是说,我田荣觉得大王所封的这个人做齐王不合适,因此容将其遣走,暂代大王处理齐地国政。
“田荣竖子!竟敢自立为王!那田假尚在何处,朕且有事问他,想必他心中自是明了。”项羽颇为动怒的说道。
范增遂命左右随从将田假带到殿上,项羽当即怒目视之,“田荣竖子如何待你,且说来与朕听。”
田假见状,心中很是惶恐,当即伏地跪拜道:“启禀大王,微臣前往齐地之时,三王已定,田荣便将微臣囚禁与府中,不准与外人接见,不过半月,那田荣便自立为王,将臣遣送而回。”
“齐民野蛮,皆因齐臣无礼!”项羽说罢,心中愤怒难解,竟拔剑将眼前的田假刺死,脸色才稍微缓和。
旁边的范增并未因此惊讶,反而略微淡定道:“大王,现如今齐地自立,应当举兵乏之,若不然田荣势大,难以解决。”
“亚父所言是也。”项羽稍微颔首道。
但是彭城兵力有限,加起来不过五万之众,而齐地亦是与之旗鼓相当,但是赵王歇与之同盟,难免不会从后突袭,因而出兵需谨慎。
当日,项羽便撤去所有酒宴玩乐之物,于大殿之上悬挂齐地舆图,龙且、钟离昧、季布、陈平尽皆招来上殿。
众将关皆是茫然,不知何事,项羽当即起身说道:“今中原尚定,仍有不服管教者,竟自立为王,今朕继承义帝遗愿,应荡平四海,使百姓安居乐业,田荣竖子,不思义帝疾苦,竟公然反之,吾欲带兵讨伐,诸位以为如何?”
龙且闻言,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大王,臣以为不可,齐地将士未尝有少,吾彭城将士与之不相上下,应先观之,而后图之。”
“龙将军何出低迷之语,布以为此正是验诸侯是否忠心的时候,大王可发诏书,使诸侯各自遣兵于彭城,然后发兵攻打胶东诸地。”季布缓缓说道。
项羽听闻季布之言,略微颔首,“此言甚是有理,想当初十八路诸侯王尽皆分封,如今齐地不服,当合兵击之。”
众将官讨论半晌,唯有陈平一言不发,待到商议计定,陈平却忽然起身行礼道:“大王不可不防蜀地汉王!”
项羽有些皱眉的看向陈平,“爱卿之言当真无知,汉王自迁入蜀地之后,自绝烧栈道,何来出兵之礼,今齐地乱,爱卿却思蜀地,愚不可及也。”
“大王有所不知,若大王出兵胶东,彭城无人,汉王见状必会出兵抢占关中之地,而后与楚两分天下!”陈平很是直接的说道。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