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百姓被司马欣压榨,生不如死,今听闻汉王这番话语,又见到汉王这番作为,无不感恩戴德,皆是称颂汉王乃长者也。
汉王行驻栎阳,其下一步军事战略,应是攻打翟王高奴,从而将北方汉地相连,属于相当宏大的战略部署。
但是想法很好,项羽的韩王郑昌也不是摆设,另外还有西魏王魏豹虎视眈眈,若是派兵攻打高奴,两处合兵,栎阳危矣。
栎阳翟王府中,刘邦面色憔悴,陆言等人在旁默不作声,唯有张良略显尴尬,“张军师,你前往韩国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是为了策反韩王叛汉?”
张良闻言,慌忙下跪,“大王有所不知,子房刚出颍川,那项羽就派人将韩王废了,另立郑唱为王,子房亦是始料未及啊。”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派兵攻打韩国,逐出郑昌,这般韩将军出兵高奴,中间止有西魏王,到时候他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高奴、颍川、安邑、衡山的地理位置相对来说,安邑和颍川在衡山和高奴之间,距离栎阳稍近,因此不得不防,只有占领两处之一,方可安稳进兵高奴。
张良闻言,心中大惊,虽说张良擅长谋略,但是真的带兵打仗,未免与樊哙等人相差较远,因此眼下踌躇。
“怎么,颍川地方百里不到,难道军师不是他们的敌手?”刘邦有些怀疑的问道。
陆言见状,当即出列,“兄长,子玉觉得军师应该另有妙计,否则以他的才智,怎么可能攻打不下来颍川之地,子房兄长,你说是不是?”
“正是如此,臣觉得此时攻打颍川,只会使得霸王起疑,若是霸王撤军反攻我军,魏豹等人听从他的号召,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张良紧接着说道。
刘邦闻言亦是觉得有理,“那军师有何良策,但说无妨,若是有理,朕定当从之。”
张良故作思量,“启禀大王,臣觉得应先将颍川置之不理,写书信告知霸王,大王服魏豹,让其叛楚。”
“此计甚好,就由军师前去说反魏豹。”刘邦当即摆手说道。
张良无所辞,只得前往平阳,入见魏王,此时魏王乃是魏豹,即魏咎的弟弟,听闻韩国张良求见,不免有些惊讶。
遂问左右,“张良乃是汉王麾下,此来定有说辞,不知其意何在?”
旁边的魏国大夫周叔首先行礼道:“启禀大王,张良必是汉王说客,今前来乃是说大王叛楚,大王应当谨慎待见,斟酌行事。”
“原来如此,不过一耍嘴狂生,待到张良入见,必先斩下其首级!”魏豹略有不善的说道。
周叔连忙摆手,“张良乃是名士,当初曾袭击始皇帝,六国之中尚有美名,大王不可造次,还需以礼待之,但万不可听信其言也。”
魏豹略微点头,遂吩咐左右将张良召入宫中,两人礼毕,魏豹面色淡然的问道:“闻公在汉王麾下,今来有何说辞?”
“良欲回韩国,奈何汉王屡次召见,以礼待之,乃长者也,今前往拜见汉王,路过西魏,闻大王乃是有德之人,威名远扬,平阳百姓无不称赞大王功名,今来魏国,若不求一见,乃今生之一大憾事也。”张良缓缓的说道。
魏豹闻之大喜,当即设宴款待,席间,魏豹亲自为张良斟酒,“公乃六国名士,应知天下时势,不知这天下,何人当兴?何人当亡?”
“良觉得汉必兴,楚必亡,今汉王出兵十万,各地诸侯望风归附,致使兵力达五十万之中,此乃长者之贤也,兵定三秦,指日可待,反观楚王,多日来发兵齐赵,却未有尺寸之功,无非巨鹿一战,竟坑秦卒二十余万,今霸王欲称帝,必定扫荡诸侯,齐赵若亡,韩魏岂可独存?终究成为霸王刀下亡魂也。”张良很是认真的说道。
魏豹听罢,亦是觉得有理,当即举杯敬酒道:“今虽被封王,仍觉心中难以平复,只因霸王久不复问关中之地,吾慕汉王,早有依附之意,还请先生为我举荐才是。”
不待张良开口,竟惹恼了旁边的周叔,也就是魏豹的老师,谏议大夫,当即起身说道:“大王万万不可,如今天下局势未明,不可弃楚投汉,使天下嗤笑吾等乃反复小人尔!”
“周大夫此言差矣,天下纷乱,何来反复之说,唯有强弱之说,弃弱还投强,乃明智所选,何来反复。”张良亦是反驳道。
周叔心中不忿,眉头微皱道:“今先生说汉势力强势,楚国衰弱,不过是数口微词,楚国占据千里,汉王尚未悉定三秦,先生何来夸口之词,扬汉贬楚。”
“良所说乃是实话也,汉王得栎阳,安抚百姓,使得当地诸侯纷纷倒戈,而楚国霸王,不过是匹夫尔,得地不知守,有叛便出兵,非明智之举也,今三秦止有高奴,韩信用兵如神,夺取高奴,易如反掌,且当初秦之名将章邯,威名远扬,亦是被韩信斩于马下,此乃人才也,霸王不用故而为汉效力,可见汉用人不问出处,此贤何人能及耶?”
周叔刚要起身驳回,魏豹连忙摆手示意,“今公前来所言甚是有理,某欲归汉,老师不必再做规劝。”
“可是大王,若是归汉,霸王伐齐赵后,吾等便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啊。”周叔很是直接的说道。
不过魏豹似乎决心已定,便不再听取周叔言语,当即与张良立下盟约,表示愿意归汉,共同伐不义之楚。
张良说罢魏国叛汉,当即又前往韩国,现在的韩国有点乱,毕竟项羽又新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