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英布对于天下局势非常清楚,只是不了解楚汉的实力罢了,毕竟刘邦和项羽在荥阳东南交战,各有输赢,不过英布稍微偏向楚国,就目前来说,从名义上,英布乃是义帝册封,受命于霸王。
英布在淮南区域能够高枕无忧,其得力助手不过两人,他的老岳父,以及他岳父的好朋友,九江王的二把手太宰。
太宰这个人相对于英布来说,是比较有主见的,他和田荣差不多,有野心,想让英布占据临江,和楚汉形成三国鼎立的场面。
但是呢,自己的才学配不上野心,因此只得在淮南观察局势,想要找个机会说服英步起兵,先去攻打软柿子共敖。
闲言少叙,陆言奔波三日路程,方才从荥阳赶到淮南,然而并没有见到英布,诸多事宜全部由太宰接待,其意思是不想平南侯见到英布,将此事隐瞒下来。
太宰府上,平南侯等人被安排在客厅,直到辰时末,太宰才从王宫回来,见平南侯已经等候多时,故作惭愧。
“某在宫中处理事务,略有来迟,还请平南侯见谅,不过平南侯今约三十左右,为何这般年轻,竟犹如二十余岁,当真使人惊讶!”太宰略有些拍马屁的说道。
陆言稍微起身还礼,“多谢太宰夸奖,只是为何不见九江王,难不成太宰没有和九江王说明,我们今日来见?”
太宰故作迷茫,“这个事情我已经禀告大王,只是大王身体不适,因此不能亲来相见,故有老夫亲自接待。【】”
陈平略有不屑,“我素来与九江王交好,当初在咸阳的时候,那可是精神抖擞,无人能敌,今被封为九江王,却向来多病,当真是有意思。”
虽然太宰说有汉使前来,但是并未说明是平南侯等人,因此英布并未重视,只是摆手让太宰全权处理。
太宰听罢陈平的话语,眉头微皱,“汝等身为汉使,何故如此无礼耶,大王称有病不见,乃是给你们面子,若是直接谢绝,岂不是绝了与汉友谊。”
“大人当真是用心了,今日吾等刚来淮南,身体亦是不适,至于诸多事宜,我看还是明天在谈吧。”陆言很是和气的说道。
太宰本想今天就打发他们离开,但既然平南侯如此知礼,太宰也不好意思赶他们走,因此安排他们在馆舍休息。
淮南城中,陆言三人所住的馆舍都是自己出钱,可见太宰怠慢至此,陈平也算豪爽,直接将馆舍包了下来。
陆言房中,三人对坐,气氛颇为压抑,“今太宰把持国事,吾等竟连英布的面都见不了,真是可气!”陈平首先说道。
旁边的随何稍微淡定,“平南侯来此不过是劝英布投降,只是侯爷能否保证见到英布便能使其投降?”
不待陆言答话,陈平当即起身,“随何,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只要能够见到英布,某自有办法让其拱手而降,不凭关系,只凭利害!”
随何见状,略微颔首,“既然参乘如此说,明日二位且看我如何让太宰带我们去见九江王英布,决不会出错。”
陆言闻说,只是半信半疑,陆言拖延一天的时间,就是为了想办法,今随何有计,陆言自然高兴,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
次日清晨,太宰竟亲自来到馆舍待见几人,意思是府门都不让你们几个进去了,早早商议完毕,就赶紧滚蛋,省的耽搁了我谋划三国鼎立的大事。
馆舍之中,四人礼毕,太宰首先说道:“昨日平南侯说有事今日商议,不知汉王有何话与我家大王诉说?”
旁边的随何这时故作神秘,突然将左右屏退,“大人有所不知,吾等三人前来是助大王谋取天下的。”
太宰听罢心中大惊,就是陆言被随何这番话说的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依旧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必要的时候配合他演出就行。
“汝等本是汉王身边重臣,今日却与我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话,未免有点不合礼仪。”太宰有些怀疑的说道。
陆言连忙摆手,“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邦身为汉王,其举止在外应该是长者身份,但回到府上,则是对随从斥责,对大臣打骂,丝毫没有君主的样子,想当初身入蜀地的时候,诸多将士皆相继逃走,纵观刘邦身边之人,不过是沛县同乡,不忍将他抛弃罢了,望大人引荐英布,吾等欲要谋取临江,再取汉中。”
这番话正中太宰下怀,其心何尝不是这般想法,曾经多次劝谏英布,无奈英布总是推脱说要观察时机,再做定夺。
想来平南侯与英布在咸阳有知遇之恩,纵使日后英布取得天下,我虽不是首功之臣,但也算是开国元老,名讳自当传至五湖四海。
太宰想到这里,不免心中狂喜,但面色很是镇定,“不过几人前来,分明是汉使身份,其中还有印绶,某实难相信。”
“宫有所不知,汉王在蜀地时,害怕军中将士逃走,因此每日出城官员必须通禀,吾等若不这般接下王令,恐难出城,还望太宰谅解。”随何缓缓的说道。
“既然如此,三位好生休息,我即刻禀明大王,与三位相见,日后三分天下,汝皆是大功之臣。”太宰满心欢喜的说道。
“吾等之功,皆是大人举荐之才。”陈平在旁笑嘻嘻的说道。
四人略说几句,太宰便向着宫中赶去,准备说明此事,此刻的英布正在宫中饮酒,整日无所事事,也算是悠闲。
酒未过三巡,忽听太宰有事求见,英布不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