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食其从匈奴回来,还未曾休息,便直奔长乐宫,吕雉见其这般莽撞,未免有些担忧,以为是和亲的事情搞砸了。
“何事如此慌张,竟在宫中无礼,和亲的事情若有麻烦,你最好提头来见,慌张也无甚大用!”吕雉面色不善地说道。
审食其直接跪拜道:“启禀太后,此乃大事,于和亲相比,乃是天空皓月与腐草荧光也。”
吕雉见其说的煞有其事,心中略有担忧,“你且慢慢说来,到底何事?另外和亲的事情如何?那蛮人见了公主,心情可好?”
“那冒顿单于的心情自然大好,还与臣说了些非常重要的话语,所以臣才这般赶来,臣听闻那慕容族长乃是辅政公的亲兄长。”审食其很是低声地说道。
吕雉闻言,脸色飘忽不定,“那鲜卑城主乃是慕容复姓,而辅政公是陆氏单姓,何来兄长之说,况且辅政公早年游历诸地,想来认识的人不在少数,认兄作长自是应该,亦或是那冒顿单于离间之计也难以琢磨。”
审食其连忙摆手,“非也,那慕容敬原本姓陆名敬字子文,为秦将,曾经带领四万士卒前往边疆,至今无消息,微臣前往匈奴的时候,那首领醉酒的时候告诉微臣的,绝无半点虚假消息。”
“你说的可是真的?想来近些年辅政公从未说过此事,而且往来匈奴的使者甚多,都不曾得知这件事情,哀家还需找辅政公亲自商谈。”吕雉依旧有些怀疑地说道。
在审食其看来,匈奴所言定是实话,既然如此,将辅政公召来,当面对质,也无不可,“那就请太后亲自询问,微臣若有虚言,亲自领罪。”
两人商议计定,当即派人前往学宫内去请辅政公,而陆言由于操劳过度,最近身体虚浮,竟难以下地行走。
于是乎,只得派四名壮汉将辅政公抬进未央宫,嬴卫在旁护送,吕雉早已备好茶水,见到陆言这般状态,心中怅然若失。
“辅政公前些时候尚能行走,为何现在竟这般虚浮,还需有人抬着进宫。”吕雉略显安慰地说道。
陆言缓缓起身,由嬴卫搀扶着走到座位上,“微臣年四十,面貌未变,当以寿命替之,太后勿要担心,今匈奴事定,天下即太平,稻梁之事,微臣已经解决。”
吕雉见状,当即开口道:“辅政公莫要担心,匈奴和亲的事情已经解决,两邦不再行战事,当以和为贵。”
陆言略微颔首,“那太后召老臣前来所谓何事,臣尚有余力,也可为大汉尽忠。”
审食其在旁,有些恭敬地说道:“启禀辅政公,某听闻匈奴慕容族长乃是公兄长,不知此事可为真?”
陆言听罢,面色微笑,“都尉大人能将此事查出来,也算是厉害,某与陆敬确实都是临淄陆氏一脉,不过秦末之后再无相见。”
“当初前往匈奴的时候,曾与其再次见面,然其为匈奴之首,某为大汉之臣,各自相安,互不相扰,这次边疆之事乃冒顿单于所作,我那兄长曾与我说,天下黎民之苦,他亦是有所知,不愿动刀戈,然匈奴首领因此索取汉家财物,乃因汉弱,无可厚非,待时汉与之财物,便可无事,如今财物已送,公主已和亲,两邦和气,更有他说耶?”陆言很是认真地说道。
“原来如此,某错怪大人了,不过那慕容敬久在边疆,其心甚野,还需多加防范才是。”审食其转移话题道。
“一面和亲,一面防守,自是应该,今陛下已经开始驻守长城,我那兄长不足为惧,倒是冒顿单于经常来扰,当小心对付。”陆言缓缓地说道。
刚说完话,陆言便长舒一口气,略显疲惫,紧接着向吕雉跪拜道:“臣辅佐陛下三年,忠心为国,只求天下太平,今家人已为平民,望太后明鉴。”
吕雉连忙扶起陆言,“辅政公之言乃是肺腑,哀家自然不会怀疑,今公之身体甚是困乏,还是回学宫好生休息才是。”
陆言稍微点头,嬴卫在旁很是小心的搀扶,两人刚走,吕雉便有些不悦地看向审食其,“今辅政公如此,皆是为国为民所致,日后不可在言其往事!”
“微臣遵命!”审食其有些惶恐地说道。
学宫之内,陆言将诸郡事务料理完毕后,再也无其他余力,嬴卫在其身旁,很是恭敬地伺候着。
“卫儿,某若去世,汝便回临淄,莫要在长安逗地说道,嘴角略显干涸,眼神无光。
“舅舅不会有事的,嬴卫还要孝敬舅舅,母亲已走,嬴卫不想再失去舅舅了。”嬴卫伏在榻上大哭道。
陆言轻抚其后背,“卫儿莫哭,某还有事情安排,你且去将陆贾、陈平、王陵、曹参、周勃带来,就说某有事情安排。”
嬴卫见状,当即稳定情绪,前往各府内,午时左右,五位大臣皆到,见到陆言这般状况,甚是担忧,尤其陈平,竟亲自煎药于辅政公。
五人叙礼毕,陆言轻躺在床榻上,睡了一个上午,身体倒也轻松了许多,“诸位可算是来了,让子玉久等啊。”
“王爷有何安排,尽管说来,吾等定当从命。”陈平很是担忧地说道。
陆言稍微摆手,“还不急,这个时候陛下也该来探望微臣了。”没想到话音刚落,刘盈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师,朕来晚了,这些人都是老师找来的吗?”刘盈还未落座便说道。
“吾等拜见陛下!”五人同时行礼道。
陆言在旁等诸位行礼毕,这才缓缓说道:“今天下太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