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干这活计,所以我很慎重,沐浴更衣、法坛、香案、焚香祷祝等等,一样不落,为了防止万一,我甚至还用了耕牛的泪水,开了天眼。
事实证明我谨慎的有点过头了,天眼一开,我就看到那小孩的单薄的生魂就蹲在院墙的一个角落里,呜呜的啼哭着,那样子令人揪心的痛,别提有多可怜了。
香火在孩子的生魂前化作一条大路,指引他前行,可是生魂太弱了,踉踉跄跄的,走的非常缓慢,我不想浪费时间,便拿起朱砂红丝绳套住他,一路把他牵了回来。
等生魂入体以后,我有用红丝绳在孩子的胸前打了个安魂结,这才放下心来。如果能有一只年老的大公鸡,安魂的事情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可惜城里很难弄到农村那种打鸣的公鸡,菜市场卖的那些是不太合用的。
不到两分钟,孩子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冷姐激动的不知该怎么谢我才好,我内心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虽然我并不希望此事发生,但是不可否认其中的因果缺我不可。
“给孩子喝点水吧!顺便给他量一下体温,看看烧退了没有。”我嘱咐完,就回到院子里拆卸法坛了。
我正忙着,就听见有人开院门,抬头一看,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人西装革履,相貌堂堂,从他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相当在意仪表的人。
男子走到我跟前,不太友好的看着我,皱着眉头问:“你是谁?到我家来做什么?”
他一开口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来是冷姐的丈夫王浩轩,怪不得如此出众呢!就凭冷姐的相貌和才智,普通人她怎么可能看得上?
不过,听晓静说冷姐和王浩轩婚后还不到一个星期两人就分居了,至于他俩为何感情不和,我并没有打听,我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王浩轩的出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会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场合下见到他。
此时,我的天眼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问我话,我就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他的印堂隐隐约约有一股氤氲的殷红之气,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可不是兆头。
如今我对《邵子神数》虽然不敢说精通,但是也不仅仅是略懂那个层次。
印堂殷红晦暗,这是要有血光之灾啊!
血光之灾也分轻重,若是此人平日里行善积德,福缘深厚,有功德护身,可能受点轻伤,流点血,这灾难也就过去了;若是积恶之人,那就不好说了,丢了性命也是正常的。
这时,冷姐在屋内听见了她丈夫的声音,连忙走了出来,她看着王浩轩,冷冷的说:“这是我们厂的于秘书,我请回来的帮忙的,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我来看我的儿子,我儿子病重入院,我在医院没找到,所以我找到这来了,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是来看你的!”王浩轩同样冰冷的回击道。
“我不稀罕你看来看我,儿子在屋子里,你赶紧去看,看完就滚!我不想看见你!”冷姐的嘴同样不饶人。
“幸好我回来的及时,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居然请了个神汉回来,在院子里开坛做法,不相信科学,不相信医生,偏偏相信一个小白脸神汉!你就是想要男人,以你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鲜肉玩啊,可你却偏偏喜欢装神弄鬼的神棍,你口味还真独特!”王浩轩满脸嘲讽、不屑,毫无风度可言,他的言语和他的打扮完全成反比例。
“你是得了狂犬病了吧!怎么见人就咬?”冷姐气得脸色发白。
“呦呦呦!我不过说他是个神棍而已,又没骂他,你就心疼成这样了?还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呢!”男人的嘴一旦刁毒起来,比女人可厉害多了。
冷姐气得只喘粗气,胸脯起伏不定,强忍着怒火说:“行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一样?我不跟你这种没教养、没修养的男人斗嘴,你赶紧去看儿子,看过了,你就走吧!”
王浩轩冷哼一声,走进屋内,抱起儿子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孩子的病刚刚好一点,他需要好好休息!”冷姐大怒道。
“你说我干什么?当然是送儿子去医院,难道还要丢在你这里,指望这个神汉给他治病吗?”王浩轩愤怒的说。
“儿子的病已经好了,烧也完全退了,你还送他去医院做什么?”冷姐说。
“我带他去复查,谁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对这孩子做了什么?”王浩轩咬牙切齿的说。
说实在,我非常的愤怒,按照以往的性格,我早就冲上去,打得他满脸桃花开,让他彻底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是我不能动手,一旦动了手,不但要吃官司,关键是还连累了冷姐的名声,坐实了奸夫的罪名。不论怎么说,人家目前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我只能极力的忍耐。
后来王浩轩越骂越得意,那副嘴脸完全就是一个网络喷子的现实版,我怕我再听下去会管不住自己的拳头,所以决定离开。
谁知,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浩轩又不乐意了,他的内心展现很清楚,那就是:你反对的,我就拥护;你拥护的,我就反对;你想做什么,我偏不让你那样去做,你想留下,我就赶你走,你想走,我就不让你走。
尼玛,这完全就是无赖行径啊!以前我常在网上看见“渣男”这个抽象的词,直到遇到王浩轩,我才知道渣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