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五具尸体?白长生自己也吓了一跳。
吴老三紧盯白长生,看他有什么表情。压根没有什么五具,这么说也是故意而为:
借此来套话,如果白长生说不是三个吗,那这案子就铁定是他干的。
这也是昔日府衙官门之内审案的惯用套路:冷不丁诈一下犯人,惊慌失措必有语失,遇到冥顽不灵的案犯,这类歪招还真有奇效。
白长生吸了口凉气,五具尸体在自己那?又是纸人扔来的?
“又给我扔了五具尸体?大爷的把我这当成仵作验尸房了?”
白长生一阵低声骂着。那吴老三一听,皱了眉头,“送”来的?
“谁送来的!”
吴老三紧跟着又是喝问道。
白长生本来心情十分郁闷,来回碰到诡异怪事,现在加之头痛欲裂,又被连着喝问,也是邪火压心。
捡起一块石头,照着吴老三就扔了过去:
“你大爷的!我哪知道谁送来的?那天一开门三个纸札人送上门,我还觉得晦气呢!没完没了问什么啊你!”
这么一怒之间,白长生忽然想起了那天送上门来的三个纸人,骂着也就顺嘴说了出来。
吴老三一闪,躲过了那块石头。一听白长生这么骂,心说对上数了,就是三具!
“速速说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上门送死尸!”
白长生看打也打不到这吴老三,也就没再发作了。
毕竟是官府衙差,还是压人一等,这就没好气的说出了那天的三个纸札人被人放在门口的事情。
到了此时,也不敢隐瞒一丝,连着之前乌目四面的鬼脸,还有那法术的信纸,也都招了出来。
其实连他自己都忘了,这几日经历了太多,那日把三个纸人放在半口棺材,又被接二连三的惊吓,就抛之脑后了。
没成想被吴老三给发现了,还挖出了里面的三具尸体。
等白长生一说完,吴老三点了点头,眉间拧成了一团,这案子实在邪门,居然还有这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看来还有人从中作梗,不能如此轻易了结。
这也就和白长生说了其实只有三具尸体的事情,想着继续观察他的表现,又说出了白长生头疼的原因。
白长生听完,还没来得及顾上头痛,就觉得寒气骤起,原来是三具尸体,包裹在了纸扎人里面!
之前以为是里面添了稻草炭木一类的填充物,不成想居然里面是有尸体!而自己···自己居然和三具尸体共处一室那么久···
回想起来,白长生阵阵色变。
虽然自己干这行的,但卖的是棺材,可没什么死人在自己这过夜啊。
吴老三在旁,看白长生表情一阵黄一阵白,像盘菜一样的精彩纷呈。
“哼哼,说不出话来了吧?”
“不是我杀的啊!哎哟!”
白长生“狡辩”着,那吴老三却说涂擦砒霜,灌注水银保尸身不腐的手法,也就只有他了。
又想起一事来,吴老三张口就问:
“你说还有一事没告诉张妈,是什么事?”
白长生一听,倒是有些踌躇不语了,犹豫了几下,扭捏了一阵,这才说了自己没告诉张妈的事情···
原来白长生自己本就是棺材铺掌柜,而东直门内,也就仅此一家。周边最近的就算是北安门那家死对头开的棺材铺了。
自己假扮死人,最后为掩人耳目,必要收棺出殡走个流程,而自己这没有常备的棺材。
之前的“借”给文武用了。
白长生这是怕出殡无棺,张妈这群人要是去北安门那家买棺材,这不成了给冤家对头送礼了?
临“死”前想了起来,这才想急急告知张妈:“死”也不能去那家买棺材。
吴老三一听,眉毛翘起老高,音调也跟着提了几度:
“咱能不这么精打细算吗?”
白长生嘿嘿一阵讪笑,又问了几次到底去没去那买,吴老三没好气的说压根没想起来这茬,白长生这才安心。
而一旁,季礼一直在听着俩人的对话。此时也才知道原来吴老三让自己帮忙运送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三具尸体。
“大老吴,你让我帮忙运的东西,该不会就是三具尸体吧?”
这语气听着就是埋怨,吴老三不置可否,这算默认了。季礼一下子就来脾气了:
“缺大德的哟!还嫌我事不够多是吧?一个鬼上门不够瞧的?这三个主儿要是闹鬼了,我还能有好?损透了你!”
这下换到吴老三讪笑不已了。
等三个人互相嫌弃完,吴老三一边应付着,一边有了计较,其实要知这白长生到底有没有人命案在身,也很简单。
眼下风波暂停,还是要先顾全大局,白长生该交代完的也都交代完了,就一直叫嚷着让吴老三帮忙解绑。
吴老三思索了一下,也没犹豫,上前来就给白长生松绑了。
互相埋怨了几句,三人算是“重归于好”了。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忽然间就觉得一阵寒风乍起。
紧接着电闪雷鸣,不过须臾过后,大雨倾盆而落,三人衣衫浸湿。赶紧找了棵老树躲藏起来。
刚到树下,白长生拿眼去瞧,就看到不远处,有处茅屋,那屋子里面烁烁放光,好像有绿色的烛光摇曳不稳。
鬼哭坟有人?没听说过啊,这地方不过一个无主乱坟的所在,怎么还有人住在这里?也真不嫌晦气。
白长生给二人努努嘴,朝着那处茅屋指了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