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和季礼仔细端详,看了好半天也没瞧出什么来。
主要这俩人都不认识,他俩所认识的汉字和药材,基本都和那档子事有些个关系,不然也犯不上去学。
“看出来了吗?”
皮琵夏阴沉着一张脸,指着那方子上的药材,吴老三琢磨了一下,表情很是凝重:
“这怕是可以让人不举的痿药?”
季礼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这张纸好像都成了要命的引子。
旁边皮琵夏听了吴老三的厥词,恨不得自绝当场!
“你拿过来吧你!”
皮琵夏瞪了一眼吴老三,把药方拿在手里,然后又掂量了一下这才揣在怀里。
过后拿来准备好的肉苁蓉,递给了吴老三和皮琵夏,像是打发泼皮无赖的语气道:
“走,赶紧走。”
吴老三一点也没客气,抓了肉苁蓉,带着季礼俩人就这么出来了。
要说这俩人还真是血性的汉子,拿了肉苁蓉连炖都不炖,直接从油布里抓了一大把放在嘴里干嚼!
就这火气,寻常人吃上一口怕就要吐血了,可吴老三得了仇女造化,区区壮阳之药还是能挡住的。
季礼又吃了那灵猪之药,化解这等霸道药性自然容易,俩人就跟着你一口我一把边走边吃了起来。
路过看到的小媳妇大姑娘无不掩面而逃,这俩人的脸皮,就连市井街坊养的癞皮狗都不忍直视。
“嚯!这药劲够猛的。”
吴老三打着饱嗝,眼珠子都红了,感觉现在拿一根针去扎他,马上就会爆炸!
季礼又何尝不是,脸色涨红的就像风干的大枣一般,说话都带火星了!
“我已经压制不住我的洪荒之力了,走你,赶紧八大胡同雄起一番!”
俩人咆哮如恶鬼,一路奔波至八道胡同,路上行人无比避让,唯恐招惹。
而另一边,那小管家已经回到了府上,一脸的卑躬屈恤,垂头在侧,极尽谦卑模样。
因为他的面前站着的,可是大管家。
“去问药了?”
大管家心疼地数着手上的银票,早前得了爷的旨意,要给九门提督再找一盏不二杯,可那等宝物哪找去?
早都砸碎了埋在后花园,实在没辙了,只能去找九门提督坦白,那九门提督倒也干脆,两千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
这钱就是大管家活着的唯一道理,开口就是两千两,大管家心如刀割,看那九门提督乐不可支的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可是皇上的意思,大管家再怎么心疼也没用,只能从了九门提督。
这会正跟家里数钱,也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就怕多出来一张。
那银票的褶皱处都起了毛边,大管家数一遍这心里就好像被扎一刀。
太痛苦了!
“回老爷,安排下去了,那药铺近日来还挺出名,听说是神医之后,应该能找到这些药材。”
“什么神医,都一路货色。”
大管家心情有点不畅,说话自然也有些个怒气,过了一会,好像琢磨着什么,又继续道:
“你这样,去一趟那几个进京的外官的住处,告诉他们涨价了,在原来的数上添三成,怎么着也不能让爷我亏啊。”
这大管家可真是无耻,而他所为的那些进京的外官,怕也是来向他行那贿银的,不过运气可能不太好,原本那数目估计是要变了。
小管家听了这话,点头哈腰,笑意渐浓就这么出去了。
他确实高兴,因为他最喜欢外放为官的大爷,说是大爷,其实见到他各个都跟孙子一样。
毕竟侯门蝼蚁岂堪饶。
他在宅子里是个管家,可一旦出了宅子,他就算半个祖宗,没人敢不巴结。
小管家一路小跑,他是不能坐轿子的,这传出去不像话,也不着调。
毕竟在那个年头,还是讲究地位辈分什么的。
等小管家来到进京之人办事所居住的客店以后,脚步也慢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作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门也不敲,推开就进去了,客店里的一群外官正在用茶,看到小管家来了赶紧把茶碗都放下,巴结上迎。
“哎哟,我说今天怎么天气这么好,万里无云的,大早上还看到貔貅穿堂过,原来是刘大管家来了。”
“刘大管家好气派呀,我等见过刘大管家。”
原来小管家的名字叫刘三,听着还真就像个管家。
看这群人如此巴结自己,刘三的鼻孔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横。
“我呢,来也没别的事,看看你们这群外放做官的都怎么样了,这也是我们老爷的意思,体恤下官嘛。”
虽说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门,但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全都放在明面上说的。
几个下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概也猜到了来意。
“伙计,赶紧备上一桌上好的酒席,再去温柔乡把那些小蹄子都叫来,本官要和刘大管家畅饮一番。”
“快去啊!”
一群下官在那忙不迭吆喝着,小管家刘三听了这话只看是眼角都快飞起来了。
可他还是不能太招摇,这是老爷当初嘱咐过的,在外要谦虚做人,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规矩。
正是靠着这股子机灵和眼界,大管家才能走到如今,而他也正是如此教导自己的门人的。
刘三叹了一口气,心说还是先办正事,下次再来蹭吃蹭喝。
遂即坐在了椅子上,屁股还没挪稳,那茶就已经端上来了。
几个下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