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都到这份上了,赵御医自然也知道杜寒是什么意思。
杜寒不怕他把事情说出去,因为赵御医也牵连其中,一旦走漏风声,必将引火烧身。
他那岁数早都糊涂了,没那么大胆子,也没那么忠心耿耿。
杜寒走了,赵御医这才瘫软在了地上,全身的力气都没了,这是他一生未曾经历过的恐怖。
再想想那药方,赵御医打了个寒噤,他死也不想,也不敢再参与了。
赶紧起来,拿出,赵御医跌跌撞撞从门里跑了出去。
···
当天晌午,朝廷的批复便已经下来了。
赵御医自查年岁已高,气力不济,特请辞宫中御医职位,放归山野,颐养天年。
准了。
这就是朝廷下来的批复,赵御医看着那两个字,虽然简单,可真比那救命的稻草还要珍贵,简单收拾了一下,一时片刻都不想耽误,撒丫子就跑!
一路连跑带颠,还真看不出“气力不济”这说辞到底哪来的。
老御医从宫中跑出来,直接雇了一辆马车,想是连夜赶回湖北老家,躲了这京城的是是非非。
从拿了回执到上了马车,这过程连半个时辰都没到,看得出赵御医归心似箭,惶恐不安。
等他快要出城的时候,已经天将擦黑了,这时候轿子也快到东直门了。
只要穿过眼前的胡同,再出城门,自己也就安全了,想到这里赵御医紧绷的心弦也松了几分。
可刚进胡同里面,就看到一群人从胡同的角落里站起身来,神情有恙!
“是他吗?”
“没错!”
这话让赵御医听见了,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埋伏!
坏了!这是杜寒安排好的,看来还是不愿放过自己,特意安排的这出戏!
原来如此,想是让自己先请辞,以免造成怀疑,然后再半路安排截杀。
赵御医脸色煞白,反抗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闭目等死!
那几个人拦了轿子,走过来把轿帘掀开,往里面看了一眼,点点头,二话不说,这就动手了!
那几个轿夫好像也闹不清楚,稀里糊涂就这么答应了,等这轿子从胡同出来的时候,只看是敷面挂脸,毫无表情!
动作有些僵直,有些犹豫,等轿子再出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那轿子的边上,沁出了几行鲜血!
轿子继续向前,传过城门的时候城门官都没阻拦,好像提前有人打了招呼。
出了城,周围渐无人烟,荒草横生,青烟飘荡,鬼哭坟的哀嚎风声从远处头来,平添了几分凄凉。
“嗖!”
一支毒箭!
箭头寒光闪烁,只看是自打极远处的地方迸射而来,撕裂了虚空,直直插进了轿子当中!
耳听得“噗嗤”一声,毒箭射穿了轿帘,消失不见。
这一箭何其迅猛果决,没给人半点反应的时间,甚至没能让四名轿夫发觉就已经结束了。
轿子继续前行,好似无言的纤夫,而远处的角落里,几名弓箭手互相点了点头,悄悄退散了。
···
“和二,你够狠的呀,那赵御医怎么得罪你了,让给你哄走了。”
“爷,我这···哎···”
“得了得了,别解释,这是报复人家呀,跟你说了不是他走漏的风声,人家都不知道你这药是干嘛用的,这朕要是不让他走,估计还有不少后手等着呢吧?”
“爷···您真高明。”
一家面馆,两个男人,一个威武,一个虚胖。
一碗炸酱面吃了一半,因噎废食。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今天倒是没瞧见什么要饭的,所以乾隆爷心情还算不错。
大管家一开始也是,但一听刚才皇上那番话,可真是叫苦不迭。
他也想知道赵御医怎么就告老还乡了,本想着药成之日再找他试验药效呢,结果人就这么丢了。
皇上自然以为是他干的,宝药之事走漏风声被自己误以为是御医嘴快,然后报复将他驱逐出了京城。
本来是合情合理,谁听了都会觉得是自己干的,可这事情真的和大管家没关系。
但忤逆乾隆爷的法眼,大管家可真是不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自己扛下了这苦命的黑锅。
面也吃不下去了,大管家哭丧着脸,寻思换个话题;
“爷,要不旁边的铺子溜达一圈?”
“走着,你买单。”
皇上拿起扇子,站起来衣带卷风就这么先走了,旁边大管家赶紧站起来跟了上去。
俩人一路走,这街舞升平,各个老百姓衣食富足,光鲜亮丽。
“还要多久啊?这差事太奇怪了吧。”
一个买卖家拿着宝贝在路边站着,装模作样之余问道旁边另一个买卖家。
“谁知道呢,跟这站着吧,脸上有点喜庆样,别露了怯!”
“得嘞。”
俩人继续在那假模假式吆喝着,身后的屋子里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正被人刀架脖颈儿,半个音都不能发出来···
“和二,你瞧还真行,这百姓衣食富足朕也是高兴呀,很好,很好啊,哈哈!”
乾隆爷大步流星,一路走这心情是一路畅快起来。
身后跟着的胖子一边擦汗,一边小心谨慎看着周围,心说加强了戒备果然还是有用。
主子欢心就够了,下多大的功夫都值得。
“爷,慢点,快跟不上了。”
胖子在后面连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