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俩人都没了主意。再返鬼屋,指不定遇到什么邪魔做祟,要是不回去,那季礼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罢了!三爷我普度众生,要是没回来,给咱配一套好发送!”
吴老三到底还是官门中人,跺了下脚打定了主意。白长生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心说这瘪三一样的家伙居然还有点人性。
三爷转身,宝刀未老,正要回去救季礼,还没迈步,就看到远处一个人正朝这里狂奔!
登登登登!跨山掠云!
白衣素面,十分眉清目秀裹着七分惊恐。
不是季礼又是谁?
“这货看来还挺矫健,嚯,这腿脚!”
吴老三斜眼观瞧,还不忘毁誉参半地调侃下季礼,眼看季礼近了,吴老三张口就道:
“季那小子,怎么没继续装死了···哎哎哎啊!停停停!别跑了!”
嗖!
一阵烟,尘扬土飞,季礼停都没停一下,直接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了,脸都看不清!撇下一句话,季礼已经冲出去数丈远!
“真有鬼啊啊啊!缺德的不等我我我我我···”
话都带着回音效果,季礼直奔城门,看样子是被什么吓到了,什么鬼?
吴老三一看季礼这慌乱模样,心说别被城门官当成土匪闯城门给刺死了,这就赶紧追了上去。
就没这么费劲过,杀了一家子的歹人都跑不了这么快。吴老三一边骂街一边把季礼给按住拖了回来。
“别拦着我啊,一会追上来了!”
季礼慌张乱叫着,吴老三连给了三五个巴掌才让他清醒一点。
二世为人啊,季礼拍着胸大口喘气,腿肚子忍不住的发颤,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到底怎么回事!”
白长生也看出来了,这要是没碰到什么绝对不会吓成这样。
季礼来回朝鬼哭坟的方向张望,确认没什么东西跟来,这才心里安生下来,跟二人说了经历:
方才一进屋,就看到十八个纸扎人。吴老三操刀在握,白长生连连后退,季礼一看,也是知道了这屋子邪门。
当机立断,季礼就地一软,躺在门框边上就开始装死。
屏气,敛息,心无旁骛,季礼装死的手段可以说是渐入佳境了。
眼下有人来给一刀,估计都没点反应。
五感皆无,连心思都没了,白长生和吴老三惊慌跑出去的时候自己也没点感觉,还跟这怡然自乐呢。
就这么躺着,屋子里稀里哗啦乱响,刀光剑影季礼也看不见,直到好像有人碰了肩膀一下,季礼这才缓过心神。
睁眼一瞧:
“哇!!!呀呀呀呀!鬼啊!腿呢!!!怎么不穿裤子啊!”
季礼嗷嗷惨叫,眼前一个老人!
羊胡竖眉,皮松肉坠,正笑呵呵看着自己,刚才那一下,也就是他拍的。
那裤管下面,空荡荡只有一双纸札成的腿,靠着门框,老人望着自己···
“是啊,你出去早我回来晚不得拜街坊。”
老人云淡风轻,对季礼笑呵呵说了这么一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季礼从来没这样雄起过,噌地一下从地上滚坐起来,紧跟着狂奔出去。
平生头一回矫健起来,季礼撒丫子如恶狗夺食,慌不择路就想着赶紧逃离此地。
路过的野狗,正在鬼哭坟那啃食着死人贡品,就看到季礼一阵风样的过去了。
狗都傻了!
···
到了城门的方向,被吴老三给拦了下来,季礼还是心有余悸,说到那老人样子的时候,眼睛里透出深深的畏惧。
“掌柜的,这就是你遇见那老鬼吧?”
吴老三听出了关键,抬起头就问白长生,白长生一琢磨,没腿的老头,除了他也没别人了,跟着点了点头道:
“这么缺德吓人的,也没别人了。这事太奇怪了,难道说文武的尸体是他给运走的?他还杀了人吗?”
“呔!一早我就安排人手来拿他!是人是鬼,锁起来再说!”
吴老三确信无疑,就是这老人从中作祟。最可怕的其实不是鬼,而是等鬼现身的过程,眼下有了目标,其实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那我怎么办?”
白长生现在应该是“死人”,眼下活蹦乱跳的,事情还没办成,案子也没查清,要是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城,不吓死别人也得害死自己。
吴老三挠着脑袋,沉思前事。
“这样,你先回棺材铺,准备一番带些用得上的东西出来,然后去北城找个歇脚的地方暂时住下,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你再商量。”
“对外就不办丧事了,拿一口空棺材就抬在鬼哭坟埋了,也好掩人耳目,然后等用得着的时候你再现身。”
“或者你可以再吃一次那假死的药丸,一天一粒,七日一个疗程。放心,我这还有一大兜呢。”
吴老三说了俩办法让白长生选,白长生不假思索选了前者。心说吃一次没死算是侥幸,要是吃两回,那就是找死了。
“您老人家多福多寿,自己留着当零嘴吃吧,白爷我无福消受。”
白长生语气不善,吴老三理亏,讪笑了几下也没反对。
俩人又看了看季礼,叮嘱一番此事绝不能外传,季礼点头如捣蒜。
三人商量好,这就要进城了,刚走到城门处,吴老三就把白长生给扛了起来。
“你还是别露脸让人看到。”
吴老三扛着白长生,带着季礼就到了城门处:
“哟,三爷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