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草地笨喷着热气,用鼻子探到了白长生的脖子边上,嗅了嗅,好想在感受什么。
过了一会,这只草地笨把嘴巴张开,牙齿上还粘着一些狼皮碎肉,看一眼实在瘆人。
没有咬死白长生,这只草地笨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叼起了他,朝着旁边的一具狼尸拖拽过去。
那头狼的肠子已经被其余草地笨给掏出来撕烂了,整个腹腔都撕扯开来,里面心肝肺尽数被吃了个干净。
拖拽着白长生,这只草地笨走过来,用鼻子一拱,把那狼顶起来,腔子里的热气还在喷吐着白烟。
这草地笨好像想要做些什么,只看它把白长生咬起来,使劲朝着狼肚子里拱进去。
这狼个头也不小,看样子在狼群里应该也有些地位,最少也有一丈来长。
空了的腔子里正好能塞进去一个人!
白长生就这样被草地笨塞进了狼肚子里,另外一只草地笨也走了过来,把另一具狼尸顶在了这只狼的肚子上面。
封住了所有寒气出入的间隙,白长生宛如被暗度陈仓,就这么藏在了狼肚之中,旁人根本瞧不出半点的端倪。
随着大雪漫天飞舞,地上所有拖拽的痕迹都被掩盖地干干净净,除了地上的两个活人一具尸体,再没有什么好让人注意的。
处理完白长生,这草地笨好像很有心助人,又开始用脖子拱在那杨茹的脸上。
嗅了嗅,好像闻到了活人的气息,这只草地笨开始用舌头不断舔拭起杨茹的脸。
热气在杨茹的脸上不停扫着,看得出草地笨也有善心。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草原上,飞身下来一个黑衣人,那人穿着雍容华贵的衣衫,身形fēng_liú倜傥。
但没有一丝的活人气息,就连草地笨看了都是把头抬起来歪着脑袋,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怎能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呢?
“嗡嗡。”
草地笨试探性地吠了几声,可那黑衣人没有回应,这才看得清,他的手上提着一具无头死尸!
到了近前,这人没有露出敌意,只是把手中地死尸扔在了地上,从地上捡起了一些碎烂的衣服。
那些衣服正是白长生的,被草地笨拖拽的时候已经散落在了周围,此时被黑衣人捡起来,套在了那无头死尸的身上。
草地笨们聚拢在一起,看着面前诡异的黑衣人,不解其意。
黑衣人弄完这些,又来到了杨茹的身前,从怀中掏出了一粒弹丸,扳开杨茹的下巴,塞了进去。
飞身跃起,黑衣人不做任何停留,好像就是来这里做这些事情的,等他处理完,这便要离开了。
过程行云流水,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黑衣人好像从没有来过,再次消失在了草原上。
草地笨们也没有去追击他,看那人走了,又开始伸出舌头在杨茹的脸上舔着。
其余的几只草地笨则在那李千的身上来回折腾,虽然有些吓人,但一瞧就知道没有什么歹意。
兽性未泯,但善心尚在,这天地间的生灵除了人之外,都有着分明的善恶。
一声虚弱的呻吟,过了很久才在杨茹的嘴里传出来。
她醒了,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
杨茹睁开眼,只看到一只草地笨,正用近乎于愚蠢的表情盯着自己,口中喷吐着恶臭,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可这样的凶兽再怎么平易近人也是瘆人,杨茹用尽力气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除了几头敖犬,她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李千保持着被张万打到的姿态,躺在地上,胸口也有着平稳的起伏,看来没什么危险。
这人有善心,杨茹都看在了眼里,不打算为难他,而前面不远的地方,张万这是怎么了?
脑袋被塞在了狼嘴里,但绝对已经气绝了,手脚呈现出僵硬的紫黑色,血水也已经冻结成冰了。
要不是那身衣服,就这一身惨不忍睹的模样,还真认不出来。
但杨茹没有半点怜悯,这人死地大快人心。
不对!
白长生呢!
杨茹瞪大了眼睛环顾着周围,这地上,还有一具无头死尸!
而那死尸的身上,穿着的正是白长生的衣服····
杨茹肝肠寸断,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可那身衣服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不知为何嗓子不出半点声音,杨茹只能嗷嗷低吼,拼尽了全力朝着“白长生”尸体的方向爬过去。
腔子的血水已经冻结成冰,手脚在极寒的环境下弯曲成了诡异的弧度,整个胸腔都凹陷下去。
这个情况下,任何的手段都无力回天,在杨茹的心里,白长生已经以一种奇惨的状态,死了。
杨茹疯一样抱住白长生,使劲摇晃着,死死用怀抱搂住这具尸体,那面庞上的恨意和不甘,让人绝望。
嗓子咕噜咕噜乱响,却不出一丁点声音,杨茹失声了,心也碎成了粉粒。
大雪纷飞,苦命的人呐,没有一点希望,这人世间,她早已没有任何留念和出路。
悲伤到了极点,便是无言,杨茹面无表情,怀抱着尸体,寂寞无言。
而那敖犬们,只是静静站在周围,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生人,摇摆掉身上的雪花。
“嗡嗡。”
几声吠叫,救命的草地笨们就这样离开了,一餐盛宴,一场对决,它们此时是心满意足的。
刚离开没多久,只听见一声咳嗽,李千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