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正跟着大傻还有念儿往山上的方向走着,忽而听到山下的方向传来阵阵兵械争斗的声音。
白长生心头一凛,觉察到了一丝不安与威胁。
“喀嚓!”
好像天枰倾斜跌落的声音,在白长生的心中响起,他来不及多做反应,因为此时的大傻已经冲了下去。
念儿站在白长生的边上,看大傻努不可竭朝着山下奔跑,有些茫然,小手伸出来还来不及阻止,那大傻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过头,小丫头看着白长生,稚嫩的面庞上多了些许的疑惑:
“走!”
白长生心中不安,赶紧拉着念儿也朝着山下的方向跑去,紧跟大傻的步伐。
虽然带着念儿难免成为拖累,但白长生心里想的是万一碰到什么事情,大傻一旦控制不住情绪,也就念儿能止住他了。
这些天白长生也瞧出来了,大傻的心智虽然不再健全,但有念儿在身旁的时候,却是难得的温顺。
任她胡闹任她笑,疯癫汉子没有半点儿的愠意。
正是瞧出了这一条,所以白长生才会冒险带着念儿下山追那大傻。
刚跑到山脚下,就看到屯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白长生愈发觉得蹊跷,可眯起眼睛再看的时候,浑身俱荡!
那留宿自己的老人,已经被一伙突兀起来的匪患给砍死在了当场。
连着地保,很多腿脚不济的老者都被砍杀在地,流血似是冬日里猩红的暖流,灼烧着大地。
“吼!!!”
大傻自打冲下来也看到了这一幕,那卖酒的婆婆已经气若游丝,胸口插进了一把短刀,大傻恨欲癫狂。
哪还会客气,这边厢大傻怒战匪患,铁拳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无人生还。
一拳一条恶狗命,大傻挥舞着愤怒的铁拳,将来犯的匪患毫不留情毙命当场。
那群匪患一瞧有这么一个莽撞的大汉冲来与自己争斗,又有如此的拳脚功夫,真是又惊又怒。
“快,给他弄死!”
几个匪患互相叫嚷着,惶恐的声音夹杂在百姓那哭天喊地里,显得有些无力和讽刺。
“挡不住啊二头,这是个疯子啊!”
一个匪患断了胳膊,此时正捂着伤口向后逃窜着,又怕又怒,却奈何不了发狂的大傻。
“奶奶的,快去找柳老大,这怕是要她出手了,赶紧报信!”
那人眼睛瞪地猩红,看到身边的弟兄们一个接一个的毙命当场,可那大汉出手的绝情与狠辣却没有半点懈怠。
小贼得了令,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支穿云箭,拉响了火信,朝着天空直射出去。
“嗖!”
穿云箭在天与地的虚无中留下一道白烟,于苍天白云里迸射出了璀璨的烟花,照映在地面上的血水里,衬托着无尽的哀嚎,让人绝望。
白长生痛心疾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阻止行动,一瞧见满地的尸体,第一个念头和反应,只能是遮挡住念儿的眼睛。
“大叔,怎么啦,好多人在哭。”
念儿天真烂漫的语气里,有些不安,更有些好奇,想透过白长生手指的缝隙偷瞧,却被那固执所遮挡。
“念儿不怕,不要看,永远不要你看到这些。”
白长生说话的语气有些冰凉,更有些追悔莫及。
留宿自己的老人,此时已经断气了,可能是临死前注意到了白长生正朝着这里跑来,那冰凉枯槁的手臂还保持着劝退的手势,显得多么可笑。
“杀坏人,杀杀杀!”
大傻疯狂的怒吼,那声音激荡着所有人的耳膜,教人肝胆欲裂。
再次徒手毙掉了一名匪患,大傻用牙齿撕碎了那人的脖子,继续着疯狂的杀戮。
哭声、叫喊声、骂声,夹杂着慌乱的求饶,在这方寸大小的天地间,合奏起了一曲悲歌。
屯子外面的柳如刀听见了,也瞧见了,可那表情却没有半点心软。
倏尔间看到天空上崩裂出了万道霞彩,柳如刀的脸上方才起了波澜。
“咦?这成事不足的废物难道连一群手无寸铁的人都打不过?”
柳如刀不知道屯子里发生了什么,一瞧这求救的信号,很是费解,表情也有了些许愠色。
“走!”
带着其余的好手们,柳如刀快马加鞭,奔向了屯子里,刚一进来,只看是眼眸子放大,胸口起伏不定!
“你奶奶的,早都说了不可滥杀无辜,二头你是听不懂吗!”
柳如刀有些怒色,原来在她的麾下,若无缘故,绝不可滥杀无辜,只掠财,不害命。
可二头不知道为何要在此处大开杀戒,柳如刀想不通,也来不及想通,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疯狂的出击,从背影就看得出有着盖世的武功,围绕着他的背后,真真横尸遍野!
手下的兄弟们几乎都被屠戮殆尽了,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人还能保持着旧日的霸气,个个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
“敢伤我弟兄?”
柳如刀燕眉一挑,看那大汉疯狂出手屠杀着自己的兄弟,有些忍不住了,也来不及看那人的姿态和背影,这便只想着出手降服!
骑坐在高头骏马之上,柳如刀挥鞭淬力,那钢鞭贯彻了力道,仿佛一条有了目标的灵蛇,在空中呼啸而出!
“嗖啪!”
清脆的一声,钢鞭力不可挡,破空之音浇灌入耳,白长生心下骇然:
来者不善,这可不仅仅是不善,这十来斤的钢鞭挥洒自如,此女真真功夫了得!
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