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完这句话,那眼珠子里面的光华就逐渐开始消散,眼瞅着没有了半点活人气儿,身子也跟着开始僵硬起来。
白长生看在眼里,心里面翻江倒海,这老头难道是个死人?
这世上真有死人做祟?
有点害怕,自己可刚刚才拜师于他,这可热闹了,拜个死人为师。
但是也没敢确定,拿着那老头赠予自己的蚀骨刀,白长生点了点老头的肩膀:
“老头,别唬我,有事说事,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老头并没有回应,白长生站起来上前推搡了一下,这老头顺势而倒。
真死了!
我的天爷,闹鬼了这是,怎么能如此凑巧?刚完事一个什么九尸十命案,又来?
不对!
九尸十命!难道说这老头也是其中之一?他就是那多出来的一命!把自己都归在了案中吗?
太狠了吧,白长生嘬着牙花子,与这“师父”不过数面之缘,还很多事情没闹清楚呢。
绝不能让他这么死了,得去找人来帮忙。
白长生赶紧出了这屋子,外面正好是乌云盖日,但还没下雨,这就想着去哪里找人来搭救。
刚向前跑了两步,耳听得身背后噼里啪啦一阵响声急促响起,白长生惊回头送二目:
大火熏,烈焰焚,这鬼屋再一次自燃了!
顿住身形,怔怔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大火突如其来,势头也不可抵挡,直到那纸屋归于一地灰烬废墟,随风而逝,白长生还是茫然的。
“就这么···没了?”
白长生不明白,等那大火退成黑烟滚滚,在余烬中找寻了一番,尸骨无存,纸屋不复。
太多的谜团就随着这场大火焚烧殆尽了,白长生望了望手上那柄蚀骨刀,这是老人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
幸好老父亲的画像及时收在了怀中,不然也会在这场大火中被焚毁。
带着一脑袋疑惑不解,白长生转身向山下走去,回到了鬼哭坟的平地处。
路上白长生反复研究着老人的话,看来老父亲和断命师肯定有关系,听那老头子的口吻,老父亲白三石很有可能尚在人间。
当初的传闻太多太多,自己也还年幼,只知道老父亲死了,而且临死之前双目失明,想到了双目失明,白长生站住了。
难道老父亲也是断命师,那失明是断命反噬而来?
这传承都在那一壶酒里,可白长生到现在都一无所知,也没有什么体会。
未必喝得不够多?伶仃大醉一场方得原始真解?
实在琢磨不透这光怪陆离的诡异经历,白长生继续前行,刚走没多远,就看到这已经快到那宛如的坟包了。
宛如案震惊朝野,百姓莫不感叹佳人离殇,朝廷已经下来指示,宛如除名官卖,重归名门建祠立庙让后世留念。
包括那文氏,听到她的经历,王老爷很是愤慨其娘家的做法,责令全家务必善待文氏。
杖责十大板,赐文氏贞节牌坊以慰贤妻。
白长生想到这里,就想上前给那宛如的旧坟深鞠一躬意表安慰。
迈步朝着宛如的坟包走去,刚到近前,就看到那宛如的坟头传来阵阵哭声,那声音凄凉悲苦,好不瘆人。
白长生一把就将那蚀骨刀掏了出来,蹑步向前走着···
突然,就看到那坟头直立起来一个脑袋,那脑袋上面清泪两行,怨天尤人。
白长生一下子跳了起来,大骂着出手了:
“呔!恶鬼受死!”
一把将那蚀骨刀扔了出去,这一下子用力过猛却是歪了,插在了那宛如的坟头土上。
“咳···”
日后要是想保命,白长生怕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那人头受惊,此刻也看到了白长生,站了起来!
原来是个人,并不是恶鬼临坟,白长生也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
那人站起来,脸上还是很苦楚,但看上去眉清目秀,乌云盖日却遮不住风姿盗骄,这男子一身蓝色长衫腰上挂着条公子丝绦。
脚下书生履,身形修长,清朗高举,看这儒雅的样子就不像是个坏人。
“让先生受惊了,在下吕不辰,来此悼念故人,感慨而泣。”
可贵的是这人声音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彬彬有礼跟白长生说了自己的由来,白长生对此人颇有好感,又不知他是谁。
听他口气,宛如是他故人?赶紧去问:
“你是宛如的什么人?”
“说来惭愧,在下乃是当年宛如小姐家的下人。”
这人娓娓道出了自己的来历,他当年在宛如家做笔墨先生,平日里写写信整理文房四宝,和宛如郎情妾意,青梅竹马。
老爷高抬此人,也很愿意让他俩结秦晋之好,但是被朝廷贪官所害,宛如也受牵连,这人被发配到了老家。
回到老家,日日夜夜苦思佳人,但又不能来此寻觅(奉旨离京之人擅自返回,无异于刺王杀驾的嫌疑,斩立决不待时),终日里怨天尤人。
后来宛如死了,这人更是心如死灰,终日浑噩。
现如今宛如案真相大白,佳人沉冤得雪,朝廷也赦免了当初宛如一门的罪责。
这人才得以返回北京,第一时间就来到宛如的坟前哭诉告慰,正这哭着呢,就遇到了白长生。
“敢问先生贵姓。”
“我就是白长生。”
白长生听完这人说出来里,也很感慨这对苦命鸳鸯,那吕不辰一听,眼前此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