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均匀地洒了进来,把整间屋子照得通亮。窗外早起的小鸟正叽叽喳喳地叫着,时不时还有几只胆大妄为的小东西站在窗檐处,往里面探头探脑地四处打量。
在这其中有一只鹅黄色的,更是好奇地落在了书桌上,脑袋随着步伐的走动,一下一下地点着。它好像刚刚褪去了绒毛,不仅飞得不利索,连走路也是歪歪扭扭地。
只见它迈着小脚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桌边,顿了顿,随后以豪迈的气势往前一跳,在下落的时候扑哧扑哧着翅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轨迹后,坠落在柔软的被子上。
本来正睡得正香的南诸,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奇怪的动静,好似有什么生物在缓慢爬动。
他的眼睛挣扎地睁开了一条缝,往前瞄了瞄后,又重新合上了,顺便伸手往前挥了挥,赶走了某个不速之客。
俗话说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此等秋高气爽的时节,不睡个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话虽如此,但此时却还不到松懈时候。
其实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南诸早就克服了睡懒觉的习惯,如今会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是潜藏在人的本性里那些或多或少的懒惰因素在作怪罢了。
特别是当人完成了目标之后,身心放松之时,更加想要通过这一方式来犒劳自己。
成功混进了崇真派,也就意味着他任务的进度条又前进了一大段。
仅仅是第一个任务就已经花了他八年的时间,而他在此之前也不过短短二十余岁。
人生又有多少个八年?
不可否认,南诸现在的确是有些倦怠了,心中也是迫切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但他之所以能够顺利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懂如何调控自己的心态。
这种倦怠心理他自然是早早就发现了,不过他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因而在发现这一苗头之后,并不是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而是正视这个问题,并在某些无关紧要的时刻适当地放纵一下自身以缓解压力。
与其说是内心深处的懒惰因素在驱使着他产生懈怠心理,还不如说是南诸故意放任自己内心产生懒惰因素。
南诸一向就是个理智得可怕的人。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从不避讳自己的yù_wàng。换句话说,他了解自己的阴暗面,坦然接受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
这些年来,正是通过这种将放纵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的方式,南诸才得以时时刻刻保持着最好的心态来面对一切的突发事件,并以最理智的态度来处理自己的任务目标。
事实证明,这种处理方式是最恰当的。
......
南诸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后,渐渐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既然意识已经清醒,他便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反正刚刚那种程度的赖床行为对他而言已经是足够了。
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捏起某只小东西,小走几步,随手将其放在窗边。
若不是他眼尖,刚才差点就踩到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笨鸟,遇到人也不怕,也不知道躲一下。
就在此时,南诸稍微眯了眯双眼,他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正朝这边走来,观其服饰,应是崇真的弟子。
因昨夜是和衣而睡,故他此刻也只需略微抚平身上的褶皱,便可外出会客。
见此,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外厅,细心听着门外的动静,卡着时间拉开了房门。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年岁也不大,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
看到房门突然打开,门外之人也是吓了一跳,原先准备扣门的右手也是缩了回来,改为单手行礼。
随后他恭敬地将手中之物递给了南诸,低眉顺眼地说道:“傅公子,掌门人特地让我给您送早膳来,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其语气之恭敬,姿态之低也是让南诸有些意外,但转眼一想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怕是青松拉下了面子,在其他门人弟子面前认下了自己这个救命恩人。
心中思绪多变,南诸脸上笑容却丝毫不变,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让人心生好感。
在接下对方手中托盘后,南诸诚恳地说道:“多劳道长了,不知掌门人有何要事叮嘱么?”
似乎怕南诸误会自己的来意,来人赶忙摇了摇头,“没,没有的事,掌门人只是让公子好生歇息,并没有嘱咐什么特别的事。”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下后,来人便告退了。
看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背影,南诸无言地笑了笑,重新关上了房门。
或许是他多心,他总觉得对方目的并不单纯,不过暂时还未抓到任何马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手握着一手好牌的南诸只要自己不作死露出蛛丝马迹,他就会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
南诸到来之事早就通过暗卫之口传到傅婉儿耳中,此时她正带着梨儿在外面溜达,看看能否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来和南诸相认。
与往日热火朝天的练习场景不同,弟子们稀稀拉拉地站着,还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嘀咕着着什么。
起码主仆二人经过练武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派散漫的景象。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梨儿心领神会地走到泷涛面前,状似好奇地打听着他们的谈话。
见到有人还不知其中内情,不等泷涛回话,其余人等立即七嘴八舌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