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祖母送来的人自然是最好的,女儿哪会用着不如意呢。【】”徐珞轻巧地将话题转了开来,继续方才的话题,“皇上可有说怎么处罚刘秉章?”
“圣上倒没说什么,只是舞阳公主却为他求了情,”徐庆之摇头失笑道,“两边暂时理不清,皇上便将这件事交予大理寺去调查此事。”
“这么说皇上还是顾念到公主的情面?”
“理应也该走个流程,只是这话在舞阳公主说出来之后就有了别的意味。”
“皇上会听进舞阳公主的话这不奇怪,毕竟公主是皇上跟前受宠的妹妹,只是公主又怎么会替刘秉章说情呢?”徐珞有些不解地问道。
“别看刘秉章官位低,好歹他也是个皇亲国戚,”说着徐庆之兀自一笑,一只手落在徐珞懵懂的头上轻轻揉了揉,“他与公主是姐弟关系。”
“姐弟?”徐珞望着徐庆之的脸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徐庆之脸上的神情告诉她,并不止他说的那么简单。
“好啦,这是父亲的事,你就安心养你这只脚吧,”说罢徐庆之冲着徐珞一笑,把先前从路上买的松丝南瓜饼往前一送,果然见自家闺女脸上露出了笑容。
父女二人闲说一会儿话,徐庆之就又去前院忙会客了。
这些天他们回京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京城,前两日徐庆之去御前复命,在众同僚跟前露了个脸,是以,这几日家中访客不断。
徐庆之忙完了朝上的事回来不得歇就陪同后脚跟来的宾客,连着两日都是如此,母亲这边每日要给老夫人请安,得空了还需去兰芳院侍候生病的沈氏,整日里也不得闲工夫。
徐珞不能出去练功,只能憋在自己听风轩小院儿里,看着那些奴才们挤兑玉莹。
今天夏山这里要玉莹捎带着教一教院儿里花株的摆设,明儿赵权那里的桌椅打扫不干净了,再不然就是小福子那里跟听风轩外头要的东西不齐整了。
总之就没有一个人能把事情办得利落的,回回都要请教玉莹来指点,一开始玉莹还颇有耐性地教上一教,指望着他们能一遍就摸会了,谁承想一个问题他们能三四趟地找她来解决,任是脾气再好的一个,到最后也得被磨没了耐性。
这不才过了两天,院子里便随时都能听见玉莹呵斥那几个奴才的声音。
徐珞窝在软榻上,书玉在旁边为她打着扇子,桌几上那炉冰碎子冒出淡淡的凉意,随着扇下律动的清风飘到了徐珞那里。
燥热的天气总算是添了些凉意,徐珞的心里也舒畅了许多,胃口也好了些,桌上摆着的一盘子瓜果被她吃进去了小半。
“小姐,天气越来越热,您可别贪凉,吃多了这些寒凉的东西,”说着玉莹话顿了片刻,歪过头朝窗子外头瞧了一眼,继续说道“我瞧着这玉莹姐姐这脾气也是越来越躁了,莫不是这天气把她热着了?”
天气已经够热了,这里还有个不停聒噪的,真是扰的人心烦,也不知那玉莹是哪里好了,竟能升到老夫人房里做事,书玉叹了口气,犹自琢磨道:若我是老太太,遇上这么个麻烦的,早就遣散了,哪里还等到她来这里扰人!
书玉看了看自家小姐仍是优哉游哉地吃着,不由暗暗佩服,周遭都乱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吃东西。
“她哪里是被天气热着了,是被她自己的心气儿给支使了。”徐珞放下手里的瓜果皮,拿起搁在手边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的果汁。
“奴婢只看到她被院儿里那些奴才支使得团团转,”说到这里书玉忽的住了嘴,手里的扇子都忘了摇,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小姐,你说的坐山观虎斗,莫不就是这个?”
难怪书玉总觉得这两天听风轩里的气氛怪怪的,每次见到那几个奴才时,他们脸上都挂着一抹怪异的笑,说不上的古怪,对,就是古怪,尤其是他们看到玉莹后背过去笑的神情。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徐珞漫不经心地说道,“玉莹看起来就像是个心高气傲的,刚到这里就摆起威风,连我都要敬她三分,咱们这听风轩怕是庙小,盛不下她那尊大佛。”
“是啊,玉莹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奴婢,哪能轮到她来替小姐主事,况且她也不过是老夫人房里二等的丫头,上头还有玉屏和玉春两位姐姐,再怎么说她也差着一大截呢。”玉莹顺着徐珞的话顺下去,又是一通牢骚,这两天在听风轩里看够了玉莹那副专权的嘴脸,真是叫人心生厌烦。
“她是什么不重要,要紧的是她端着伺候祖母的架子来使唤听风轩里的人,康慧院什么规矩我不晓得,但这听风轩里却是没那么多规矩,即便如此,天赐他们也把这里打理地井井有条,如此之下,玉莹再来指指点点,少不得要招人不满。”
说着徐珞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线,嘴角上扬。
“照小姐这么说,那她这苦头岂不是自找的?”
“可不就是,论德高望重、论长幼尊卑,老夫人都是这镇国公府的一道门面,出入内外代表的皆是镇国公府的颜面,院中下人的规矩自是严苛的,旁人院里所不能及,只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院子里的人也该是这样,”
徐珞顿了顿,捏起一块去了皮的西瓜放入口中,一抹清新香甜的味道顿时在嘴里散开,待到丝丝凉意入了腹中,她才继续说道,“比如你家小姐我的院子中,我就不需要规矩。”
书玉听了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