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脸色一变,伸手在墙上一按,“喀嚓”一声轻响,地上裂开了个大洞。
陈袆只觉身下一轻,整个人凌空,一径往下掉去。上面翻板合拢。立即,眼前一片漆黑,
“噗嗵、喀嚓”声中,陈袆呲牙咧嘴,掉到一堆干柴火上,差点摔得骨头散架。
正在内心骂娘,定睛看去,面前居然有绿荧荧的微光。等到看仔细了,脑袋一晕,差点没把他给吓晕过去。
靠,这哪是什么干柴火呀?这明明是一大堆发着磷光的人骨!我的妈呀,自己的脸颊,挨着一个骷髅头,亲密无间。
额滴个神啊……骷髅头你就骷髅头吧,关键是这个骷髅上,还带着烂肉,恶臭熏天,中人欲呕。
佛祖啊,菩萨啊,这……这些莫非都是被妖怪吃掉的人?
陈袆牙关“咯咯”作响,汗毛根根竖直,无奈身体却动弹不得分毫。
冷汗从他发际滴下,流到眼睛里,很快,他只剩下闭目念经的份。
徒弟们,快来救我啊!陈袆内心惨叫。终于,第一次身陷囹圄,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
黄风怪走进殿来,四处张望,脸色阴晴不定。
“夫人,你……你到底把唐僧怎么啦?这人吃不得,即使要吃,也要……要搞定了他几个徒弟,绝了后患,才能下手。”
这家伙揣揣不安,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美人眯着眼睛:“郎君,你怕什么?听虎先锋言道,唐僧他那几个徒弟,不经打,不是被你打跑了嘛?放心,这和尚已被我藏了起来,到时蒸煮,少不了你那一份。”
黄风犹豫不决:“夫人,我看……先留他性命,看看风头再说。”
美人白了他一眼:“郎君,你怎地如此婆婆妈妈?倘若你将他几个徒弟一并拿了,斩草除根,岂不省事?”
黄风怪患得患失道:“这……事情做的太绝,不太好吧?”
美人见状,掩面哭道:“郎君,我便知道你与唐僧有旧,下不得手去。莫非,你不想与我做这长久夫妻?”
黄风怪慌了,连忙上前将美人抱在怀中:“夫人哪里话来?吃得,吃得便是了。”
美人破啼为笑,百媚横生,娇声央求道:“郎君,我便知道你对我好。事已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你法力高强,他唐僧几个徒弟,如何是你对手?”
“那是当然。”黄风怪脸现得色,如沐春风,为美人色相所迷,浑身骨头都酥了。然他心中尚存有一丝理智,目光闪烁不定。
转头望见虎先锋在门外探头探脑,他无名之气不打一处来。靠,好好的太平日子,都是这家伙惹出来的祸,如今让劳资骑虎难下,陷入两难之境!
正拿不定主意间,外面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空中传过来一声声震屋宇地喝骂:“黄风怪,快快出来受死!”
门口的虎先锋跌跌撞撞奔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夫人不好啦……”
美人皱眉喝道:“慌什么?什么不好了?口不择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虎先锋结结巴巴道:“龙……天上有条龙……”
黄风怪脸色大变:“龙?难道是八爪金龙?”
美人瞟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她虽然不知八爪金龙来历,但观黄风怪反应,心中鄙视,这家伙纵然一身本事,毕竟,狗改不了吃翔,脱不了胆小如鼠的毛病。
他明明身怀三昧神风绝技,一碰到个硬茬,未想到反抗,先就露怯了。
当年他被大鹏鸟追杀,也是这般,惶惶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真是不堪依靠啊!
虎先锋道:“不,不是金龙。白龙……我看的很清楚,就是条白龙。”
黄风怪闻言,似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心说只要不是雷音寺的八爪金龙,劳资怕他何来?
外面那声音继续叫道:“你个千刀万剐的老鼠精,快快将我师父送出来。不然,我一把火将你这宫殿烧成灰烬!”
美人眼珠转了转,作全身瑟瑟发抖状:“郎君,既是真龙,想必他法力高强,你不是敌手。不如我们一起躲藏……”
黄风怪大声道:“夫人,你这是什么话?这世间的真龙,除了西天护法飞龙,能奈我何?夫人稍坐,待我出去,将这口出狂言的孽龙赶走!”
美人点头道:“郎君多加小心。”
黄风怪大笑声中,亮出三股叉,走将出去,迎战真龙。
美人等到他出门,向着虎先锋招手道:“小虎,黄风岭风起云涌,看来不安全。我们还是入秘室躲藏,过得一阵,待风平浪静,再出来罢。对了,财宝是否藏妥在地下秘室之中?”
虎先锋道:“夫人放心,这几年积蓄的金银,全都转移到了地下秘室,此事做得严密,就连黄风也不知晓。不过,我们真的要放弃黄风岭?万一黄风得胜回来,发现所有财宝都不见了,岂不是一拍两散的局面?”
美人冷笑道:“一拍两散?早晚的事。黄风这个傀儡,这些年来,为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搜刮了无数金银,利用的也差不多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是时候一脚将他踢开了。”
虎先锋愁道:“万一……”
美人怒斥道:“你怕什么?他身上阳气已尽,已是强弩之末。再说秘室之中,机关重重,他便是追进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虎先锋望着美人阴森狠厉的脸,打了个寒噤,再不多言。
话说黄风怪来到院中,抬头望去,只见天上云雾缭绕,一条白龙凌空盘旋,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