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袆心说你光知道里长是妖怪,我还知道你们县长是妖怪呢。大惊小怪。
莎莉杨冷着脸说:“姓刘的,那妖怪跟你称兄道弟。你识人不明,交友不慎,也不是什么好人。”
刘伯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然扔掉弓箭,放声大哭:“在下被妖怪蒙蔽,瞎了眼睛。不过我一心为民,日月可昭啊,还请法师明鉴!”
莎莉杨脸色古怪,盯了一眼这哭鼻子的汉子,无语地转过身去。
陈袆伸手挠头,脑子有点拐不过弯:“村长,到底怎么啦?你别激动,慢慢说。有什么困难,我们能帮的,一定帮忙。”
话音未落,数名村民伏地痛哭,以头抢地:“长老,你救救我们,救救刘家寨吧……”
“刚刚你们走后,牛妖化出原形,大开杀戒,我家春花……被妖怪害死了……”
“老天爷呀,你睁睁眼看看吧……真惨啊,可怜我家八十岁老娘,被妖怪一脚踏成了肉泥……”
“……”
陈袆听得心里直冒凉气。
特处士化出原形,血洗了刘家寨?这这这……好象还真是我们惹来的祸事……
刘伯钦咬牙切齿道:“天雷过后,特处士手臂受伤,痛苦呼号。他现出妖怪本形,状若颠狂……我等上前抵挡,死伤惨重……”
他全身颤抖,骤然间仰天长啸,声振林梢:“我刘伯钦今日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陈袆道:“特处士,他伤的怎样?到何处去了?”
燕赤霞脸色阴沉:“妖怪失了一条手臂,施暴之后,化为一道黑风,望此处而来。长老可曾瞧见?”
陈袆摇摇头,心说没事我瞧见个啥呀?一老虎精就搞得差点没命,再加上个牯牛精,那不得玩完啊?
刘伯钦向着陈袆深深行了一礼:“玉虚子道长已不辞而别。唯有燕大侠高义,誓要除妖。可惜我等势单力薄,又孤立无援。万幸,在此间重新遇到两位法师。请看在刘家寨乡亲父老份上,万望施以援手!”
陈袆与莎莉杨对了个眼色,苦笑着点头:“除妖降魔,我等本份,村长莫要着急。”
话虽这么说,陈袆却一点把握也没有。刚刚的暴发,甚是诡异。九环锡杖是观音所锡,自有灵性,也不奇怪。但总不能老是指望一杆无知无觉的法器来救命吧?
莎莉杨说:“这里是不是地下藏着古墓,叫做寅将军墓?”
刘伯钦道:“正是。法师如何得知?”
莎莉杨点点头:“这墓便是妖怪的巢穴……特处士暴露了身份,可能会回来这里,养精蓄锐。大家小心防备,不要被他趁虚而入。”
刘伯钦讶道:“巢穴?难道……妖怪是尸鬼作怪?”
莎莉杨瞥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啊?特处士本是寅将军墓中的千年僵尸,占据野牛之躯,修炼成形。”
刘伯钦恨声道:“既是僵尸,我刘家寨多派人手,将这寅将军墓挖个底儿朝天,看他妖怪何处遁形!”
燕赤霞:“村长,挖坟掘墓,乃是下三滥之举,不若我们将这团团围困,妖怪总有一日会出来……”
莎莉杨:“你才下三滥呢。此墓不除,刘家寨鸡犬不宁。不过倒不用掘墓那么费事,我们找到入口,进去探上一探,就知道虚实。”
陈袆翻翻白眼,心说你这妞不是想找死吧?你盗墓盗出瘾来了?这还才受了重伤,进墓一探,也得有命出来才行啊。
陈袆忙道:“村长,天色已晚,除妖也不急在一时。我们还是先回去,商量个万分之策,准备充分,再来捣了妖怪的老巢。”
刘伯钦沉吟不语,脸上神色变幻,想是心中愤恨难平。
燕赤霞接口道:“村长,长老说的对。村中防守空虚,若妖怪为了泄愤,杀个回马枪就糟了。既然已经知道妖怪行踪,我们还是谨慎行事为妙。”
说话间,天上乌云密布,雷声隐隐,眼见一场雷雨便要来临。
刘伯钦咬牙点头:“只能如此了。”
村民们抬着潘子大傻,陈袆扶着莎莉杨,再次向着刘家寨走去。
走近村口广场,陈袆觉得有点恍然如梦。这一日之中,几历生死,心情大起大落,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几只连号都排不上的妖怪,搞得自己焦头烂额,看来缺了几个徒弟,还真不行!
菩萨也真是的,偏偏把穿越的时间点放到双叉岭,这明明是要看我好看嘛?
悟空,为师来了,你一定要等着,等为师我揭了佛祖的金字压帖,救你脱困,我们一路盗墓,盗向西天冥土!
暮色之中,大雨如注。眼前所见,让陈袆呆立不动,忘了避雨。
只见刘家寨中,屋舍墙塌壁倒,哀声一片。家家户户门口,人群犹如鬼魂一般游荡。见了陈袆一行,漠然无视,全无一丝生气。
刘三婶跪在倒塌的茅屋前,全身湿透。她搂着红衣童子,呼天抢地,痛哭流涕。
陈袆走上前去,安慰说:“三婶,家园没了,可以重建。你放心,妖怪一定会被消灭,你们也不会再受到欺凌压迫。”
刘三婶紧紧搂住童子,歇斯底里地喊道:“滚开!你滚开!你是朝庭的人,里长是妖怪,你也是妖怪!天下乌鸦一般黑……嗷鸣……”
刘三婶大张着口,冲着陈袆跌跌撞撞地合身撞将过来,仿佛想要一口咬死他。
燕赤霞伸手拉了一把陈袆,刘三婶扑了个空。她着地倒到泥水之中,仰天大叫:“贼老天,你张开眼吧!瞧瞧这个世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