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爵在雪城的将军府住了三日,正好赶上了暴雪天气,无法前往大应。
正因为如此,司唐才能及时把韩末露写好的信函,亲自交到高忠手上。
司唐到的时候,路面的积雪已经没过小腿了。
高忠见到他的时候,惊讶的不得了。
“你是怎么来的?”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这几日,容边城到雪城的路,这么难走,不眠不休少说也要走两日,你说你只走了一日半?”
“是”
高忠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叫人领着司唐下去休息了。
高忠拿着密函,一个人去了书房。
拆开信后,看了许久,最后终于相信,这封信,只有短短几个字。
‘拖住贺兰爵,不要去大应’
高忠嘴角一抽,一时没有明白这封信的意思。
就为了这几个字,他的大女儿,慕雪公主,就叫人千里迢迢,风雪交加的送了过来。
高忠惊愕了一阵后,又重新看了一边那几个字。
想要拖住贺兰爵,并非难事,只是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因由。
最后,索性就不想了。
既然她这么看重这几个字,说明这件事很重要。
那么他这个做父亲的,自当全力配合。
司唐来雪城送信的事,贺兰爵并不知晓,也不知道将会有人阻拦他出使大应。
于是,在第五日雪渐渐停了之后,贺兰爵提出要启程去大应境内。
“高将军,如今雪已渐停,本王是时候该出发了”
高忠瞧了一眼屋外已经晴朗起来的天气,皱了一下眉头。
他急忙说道“王爷,那个,你不知道雪城这天气,说变就变的,虽说现在看着是雪停了,可是保不准后半晌就会再下起来的”
贺兰爵也皱了皱眉,却仍是说道“即便如此,本王也应出发了,在将军这里已经耽误了五日,若是再晚,就是年关了”
高忠忽然有些焦急,一时竟想不出什么留人的理由来。
憋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借口。
高忠说道“王爷,即便是走,今日怕是也不行了,前方有一处雪深近一米的地方,马车想要正常行走,怕是有些艰难,不如我叫人先去清理一下,明日一早在送王爷出城,如何?”
贺兰爵看着高忠,思虑再三,最终点点头,答应了。
高忠顿时松了口气。
至于明天该用什么理由,那就留给明天再说吧。
然而还未等到明日的时候,有一个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了。
贺兰爵跟高忠二人脸色铁青的坐在书房里,听着下属带回府里的消息。
高忠听完之后,不管是否有他人在场,立刻显示出了几分粗鲁。
“他娘的,是谁在传这些胡话?给老子找出来,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前来报信的那人,浑身一阵瑟缩,一声不敢出。
贺兰爵虽脸色难看,却终究把握住了分寸。
他反过来安抚道“高将军,先别动怒,依本王看,这件事不像是空穴来风,定然有人手握着你我的把柄,才会说的言之凿凿”
高忠猛然看向贺兰爵,怒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我还真成了投递叛国之人?”
贺兰爵解释道“本王绝非此意。只是担心有人早就在背后捅了你我刀子啊”
高忠倏地瞪大眼,闭上了嘴。
他的这一举动倒不是因为贺兰爵,而是他想到了曾经写给两个女儿的一封信。
那是大女儿慕雪在他离京时对他的嘱咐。
要在来到雪城之后,密切注意岳导和大应之间是否有所联系。
而那时,他正好截下了一封岳导写给大应的密函。
那封密函中提到,岳导会将高忠的兵力部署图交给大应,而大应要做的,就是除掉整个高家军。
当然,信中也说了,这一切,都是代国贵妃娘娘的意思。
而代国的贵妃,只有一个,就是罗佩瑶。
贺兰爵见高忠久久没有反应,只是睁大眼睛出神,便挥了挥手。
“高将军这是在想什么呢,半天也不说话”
高忠支吾道“没,没什么,我在想是谁这么大胆子干如此造谣生事,要是被我抓住了,一定扒皮抽筋,才能解心头之恨”
贺兰爵深以为然。
按照高忠的脾气,扒皮抽筋怕都是轻的了。
贺兰爵看向那个送口信的人,问道“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那人战战兢兢的回道“小的是听从容边城过来的亲戚说的,他说现在容边城已经传遍了,都说高将军是要奉王爷为主,要举兵造反呢”
贺兰爵听完之后,忽的笑了起来,一扫方才的愤怒。
高忠对此有些摸不到头脑。
“王爷,你是不是气的过头了?”
贺兰爵止住笑,对那个报信的一挥手,让其退了下去。
当书房只剩下贺兰爵和高忠二人之时,贺兰爵才解释道“高将军,本王是在笑岳导。本王在容边城的时候,本以为他会出手要本王的性命的,没成想,原来是打的这个注意,想要将你我一网打尽”
高忠想了想,已经全然明白了其中的因由,虽然他不知道贺兰爵为何这么肯定此事是岳导所为,但是他也并不打算追问下去。
“那王爷有何打算?”
贺兰爵司考了一下,随后道“这几日大雪,本王才没有前往大应,不知是不是天意。不过既然本王留下来了,那么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