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姐姐和那万如菱发生了什么,居然会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楚卿一手枕着脑袋,她半阖着眼皮,看着昏昏欲睡。“我与她本就不和,有没有那天的事情都一样,只不过是少个引子罢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洛言书盯着楚卿,目光变得有些锐利。当她的目光落在楚卿腰间时,不由得一怔。楚卿腰上此时挂着的,是一枚玉佩。上头的络子还是洛言书亲自打的。她的手艺不好,看上去有些粗糙,比不上宫里那些司制局之人所制的东西。那玉佩是洛言书送给楚卿的。当时义结金身上没有别的什么物件,唯一可有拿得出手的,便是这枚母亲留下来的玉佩。洛言书的母亲早逝,这可以说是遗物,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楚卿注意到了洛言书的目光,她顺着洛言书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了自己腰上垂下的玉佩。她手指头一勾便把玉佩给勾了起来。“姐姐可是在看这个?”她那着玉佩晃了晃,道:“我听说,那万如菱也是因为一枚玉佩和姐姐起的争执,不知道那玉佩如今可有下落?”洛言书瞥了她一眼,眸中的笑意清浅到有些凉薄,“不过一枚玉佩,现在早就找不着了。不过再怎么贵重,也没有你现在佩着的这枚贵重,不见便不见了,我不在乎。”其实这枚玉佩不管是做工还是质地,在洛言书看来并不算是上乘,贵就贵在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旁的自然不能比。楚卿婆娑着上头的花纹,片刻后淡淡一笑,“这是姐姐对我的心意,妹妹自然要好生收着。”她把玉佩摘了下来,贴身放在怀里,“这样便不会找不见了。”楚卿平时很少戴这玉佩,即便戴了,也是足不出户,鲜有瞧见。现在她收起来了,就更少有人瞧见了。洛言书别开头,她笑道:“你这样,这玉佩送你了真是浪费好东西。”楚卿身形一顿,一时分不清洛言书说的话是在打趣还是故意刺她,脸上神色变换不停。“那——”楚卿方想说话,洛言书便打断她,“不过既然送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了,你如此爱护它,我欢喜还来不及,自个儿高兴就好,哪里管得了别人能否瞧见。”她也不想一直看见这玉佩挂在楚卿身上。怪只怪她当时头脑发热,居然把这么个物件送给了她,现在也没有办法拿回来了。洛言书紧攥着手掌心,微微有些刺痛。“姐姐今日来我这院子,可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洛言书摇头,“就是想来看看你了。”她说着起身,在屋内走了一圈,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片刻后,她微微皱眉,“这里的物件虽说精致,却是有些旧了。让你住这么个地方,我心里实在不舒坦,要不我去同姑姑说说,让你般去和我一同住?反正我那院落也是空着,你我一起住,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有钱能使鬼推磨,洛言书进宫之时,大把的砸钱给那个管事的嬷嬷,是以她分到的院落是最好的那一拨,并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形。让楚卿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也不用让青灯时刻盯着她了,多好。怕就怕,她自己心里有鬼,不敢答应呢。洛言书暗想着,脸上带着嘲讽,但是她很快垂下眼帘,把那些讥诮的眸光掩盖住。“这……我这身子总是不太爽利,三天两头便请太医来诊病,那些汤汤水水更是一刻也不能少,味儿浓怕熏着姐姐了。”楚卿说着,拿着帕子掩在嘴角处,压低声音,低咳了几声。洛言书也并未真想让她搬过去,她一笑置之,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目光在屋内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方长案上。上头还翻开几卷书卷,一旁的笔尖还蘸着一点的墨汁并未洗去。在这烟雾缭绕的房间内似乎还能闻见那一股淡淡的墨香。洛言书轻轻抽动了一下鼻翼,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她走过去把楚卿写了一半的宣纸拿起来,细细观看。“这是你写的?”洛言书歪着脑袋问她。不得不说,楚卿写得一手好字,这劲秀的字体,洛言书就写不出来。以前父亲教她临摹字帖的时候,总是大摇其头,说她写的不三不四的,空有其形不得其神,还带着女儿家特有的秀气,简直不伦不类。那时候洛言书还颇不服气,自以为自己也能写好,便一直练着只是可惜风骨气韵这种东西,大概是天生的,后天要练成,反倒失了灵气。她的字是有莫有样了,却只有匠气,其神韵还是不得一二。后来一直不见成效,她慢慢的也就倦怠了。楚卿素白的脸蛋上顿时散发出一些不一样的光芒,跟平时冷淡的模样截然不同。这可以算得上是她拿得出手的本事了。“无聊时闲作,让姐姐笑话了。”她口中谦虚这,眼中却有流光转动,得意之前溢于言表。“都说字如其人……”洛言书顿住,斜着眼瞟向她,最后红唇一勾,却没有说下去,“这字带着傲骨,仿若劲竹,看来中书令之女,果真与旁人不同。”洛言书双手捧着那些写成的字帖,对着楚卿粲然一笑,“我字写的不好,如今瞧见你这字,我倒是心中欢喜,不若你借来让我练练?”“这……”楚卿看着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话。洛言书眼珠一转,她坐到榻边,拉着楚卿的手,撒娇道:“好妹妹,你就应了我吧,我的字丑的实在不堪入目。你写的这样好,便借了我又如何?我会还你的。”洛言书晃着她的手臂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楚卿两指并拢着轻轻挫动,有些局促。洛言书瞪她一眼,“虽说闺中字迹不可外泄,可是你连我也信不过么?如今我也不过是想练练字罢了,你居然不应我。你平时还让我绣花,以净身凝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