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聂小虎放下了手中的簿册,看着一旁正在看簿册的曹晓卉,笑着问到:“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没?”
曹晓卉皱着眉,微微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啊,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案子,不是偷了这家的东西就是抢了小姑娘的荷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数量可真是不少,这说明宁世峰很能干嘛,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聂小虎笑了笑,“案子没什么不对,但这么多的案子却都有三处共同点!”
“共同点?”,曹晓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其一,几乎所有的案犯都是流浪汉!”
“那倒是!”,曹晓卉点了点头,“好像只有六个案子里的案犯不是流浪汉,其余的几十个都是呢!”
“其二,所有流浪汉的案子都是发生在冬季!”
“是吗?我再看看!”,曹晓卉又拿起了簿册翻看了起来。
“还真是!”,曹晓卉不住地点着头,“全是在冬天!”
“其三,去年的案犯与今年的有很多都是同案犯。”
“这点我也注意到了,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把这三点联系起来再想想!”,聂小虎启发到。
“流浪汉、冬天、同案犯……”,曹晓卉皱着眉头,嘴唇咬了起来。
“流浪汉最怕什么季节?”,看到曹晓卉那冥思苦想的模样,聂小虎赶紧提示到。
“冬天!”,曹晓卉的眼睛就是一亮。
“没错,就是冬天,到了冬天,那些流浪汉们便要受冻挨饿了,有些人甚至会冻死在寒冷的夜里,所以流浪汉最不愿意过的就是冬天。”
“所以他们才会去偷窃、抢劫啊,这有什么不对吗?”,曹晓卉歪着脑袋看着聂小虎。
“果然是胸大无脑,故人诚不我欺也!”,聂小虎心里叹到。
“照你这么说,那其他人的辖区怎么没那么多流浪汉的案子?”,聂小虎反问到。
“那倒也是啊!”,曹晓卉撇了撇嘴,“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依我分析,应该是宁世峰与这些流浪汉达成了某种协议,宁世峰让他们去犯案,然后他再去抓他们,把他们送进监牢,这样一来,宁世峰得到了功绩,那些流浪汉们也有了栖身之所,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虽然监牢里没有自由,但毕竟可以抵挡寒冷,还有饭吃,再说他们犯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罪行,最多也就是关几个月,刚好可以渡过冬天,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是这样!”,曹晓卉终于明白了。
“那这又跟宁世峰家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呢?”
“起止是有关联,这里面关系大着呢!”
聂小虎端起桌的茶壶,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接着说到:“想必是那宁世峰的妻子马荣和他的弟弟宁世海犯下了令其不能容忍的错误,让宁世峰起了杀心。”
“不能容忍的错误?你是说马荣和宁世海他们两个?”
“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事,总之是引起了宁世峰的愤怒,进而使其铤而走险,策划了这起入室杀人案。
他先是找到了一个流浪汉郑天佐,因为他与流浪汉们早已打成了一片,因此郑天佐并没有怀疑,便按照他的话去做了,然后他又在巡街的期间偷偷潜回家中,用匕首杀死了马荣和宁世海,随后又悄悄地溜出去找到了姜钟杰与其结伴一起巡街,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部分,为的就是让姜钟杰给他做目击证人。
当郑天佐按照宁世峰的吩咐进入宁世峰的家中之时,却怎么也没想到,家中会有两具尸体,因此他才会慌慌张张地从宁世峰的家中跑了出来,并碰巧被前去宁家的王梅撞到。
由于他害怕被当作杀人凶手,因此当他看见宁世峰和另外一名捕快时,自是拔腿就跑,此时宁世峰便借口两头包抄支开了姜钟杰。
在追进胡同后,看到只有宁世峰一人追来,郑天佐这才放下心来,估计是想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却被其一刀杀死,然后宁世峰又用那把杀人的匕首刺伤了自己的左臂,再将匕首塞进了郑天佐的右手内。
接下来便是姜钟杰从胡同的另一头赶了过来,刚好看到宁世峰受伤的那一幕,他自是以为宁世峰是被郑天佐所伤,再加其家中的情形,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好高明的计策,几乎是完美无缺了!”,曹晓卉惊呼了一声。
“是个不错的计策”,聂小虎点了点头,“宁世峰很聪明,找流浪汉下手,那些流浪汉都是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死了也没人知道他们是谁,那郑天佐又被其灭了口,自是无从查询了。
若不是郑天佑的出现,他还真是能够蒙混过关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聂小虎笑着摇了摇头。
“可那些流浪汉们肯承认吗?他们可是自愿进监牢的,如何才能让他们开口呢?”,曹晓卉的脸又泛起了难色。
“这个容易!”,聂小虎笑了笑。
“小石头!”,聂小虎冲着石鋭凝招了招手。
“虎头儿!”,石鋭凝赶忙走到了聂小虎的近前。
“你这么办……”,聂小虎附在石鋭凝的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洛阳南区的临时监牢内,许多犯人们正在隔着木栏杆聊着天,大部分人都是有说有笑的,脸没有丝毫犯案被抓后的沮丧。
这时一名狱卒提着一面小锣走了进来,一阵“咣咣咣”的锣声响过之后,监牢内原本热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