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忱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真想不到这秦家看着精致典雅,原来是富不外露,竟然有庐州三成的地契,确实,这便是每年得到的银两,不仅仅是养活整个秦宅的十余人,便是再多上十倍的人,也是绰绰有余,想到此时,又听那个下人说道:“所以啊,秦老爷便是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若待到秦小姐嫁出去,那么最后的获益人必然就是她夫婿一家了,所以,他们便是都纷纷希望自己的孩子甚至自己能够成为秦忆霜的夫婿。”
“原来是这样。”王忱终是明白了,眼见着还在正厅当中的人争吵不休,便是微微一皱眉,当真为这善良开朗的秦忆霜感到难过,想不到便是如此年纪的独身一人,却要承受这般的压力。
但是,显然他又一次低估了秦忆霜的能力,只见得她一直保持着那面纱之下依稀可见的笑容,轻轻提高了自己的嗓音说道:“各位,听小女子一言。”
听得秦忆霜发话,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等着秦忆霜继续说道:“小女子不才,得各位叔伯爱戴,实在有愧,不过确实,如今小女子也年过二十,也该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
听得一直回避此话题的秦忆霜终于当真要择夫婿了,众人的喜悦神情无不露在脸上,便有人开口问道:“那秦姑娘可有意中人否?”
此时便听秦忆霜说道:“小女子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指望落得多大的归宿,只是小女子自小便有一个愿望。”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但是还是笑着问道:“秦姑娘但说无妨。”
只听得秦忆霜说道:“小女子自小就听闻家父所说江湖之事,一直以来对于江湖也颇为向往,只可惜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便是希望有机会能够嫁予一位江湖义士,所以,小女子决定,将在明日,与院中举办一次‘比武招亲’,只要能够胜出,小女子便下嫁与他。”
众人闻言不由都是一愣,却见的一旁的秦管家闻言忙上前说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择婿之事,岂可这般儿戏。”
只听秦忆霜闻言便是轻轻发出一声笑声,随即说道:“秦管家,若是能在比武当中胜出,必然也是一位能够羁押群雄的义士,为人想来也不会错,而且届时他也能保护于我,岂不是也是一件好事?”
秦管家闻言,顿时语塞,便也没再阻止,而此时的厅堂又一次议论了开来,只听得这些达官贵人纷纷说道:“好,可以。”“我儿子是武举人,必能夺魁!”“武举人算什么?我儿子拜过江湖师父,定然能够技压群雄!”……
此等议论便是不绝于耳,此时只听得秦忆霜继续说道:“多谢各位叔伯包容小女子的任性,小女子以往也能所托一位真正的江湖侠士,也不枉小女子的痴梦。”
眼见着秦忆霜做出了如此决定,众人又纷纷答应,这次的寿宴也是颇为愉快,待到申时众人方才纷纷离去,只留得府中上下十几人收拾卫生,便听得秦管家依然不放心道:“小姐,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于草率?”
只听得秦忆霜微微一笑道:“放心吧秦管家,请相信我的决定。”
“这……哎……”秦管家闻言也是颇为为难,但是依旧没有说话,只得依照秦忆霜的吩咐,将后院的花草收拾了,腾出一块空地,作为比试之用。
而后便是一日平淡,待到夜晚,王忱便是有个习惯,自流江派伊始便已养成,就是夜半近丑时之际,起身练功,随后再回房休息。
但今日,他刚一出门,便是见得院中立着一个黑影,由于身为看家护院,便是猛然警觉了起来,便依靠自己出众的轻功,无声无息靠近那人,但是刚刚一靠近,王忱便认出那人,只见那人倩影窈窕,梳妆整洁,不是那秦忆霜还能是谁?只不过此时的她好似正发出一些啜泣之声,身子也随着声音不自觉地抖动着。
眼见着此番情景,王忱当不知自己是否该出去,在他心中,秦忆霜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与府中上下玩成一片,府中的人虽然还是当她是小姐,但是与她之间确也有似家人般的亲昵,可不想此时的她便是会在院中暗自哭泣。
王忱躲在石柱之后,静静观望着这一切,着实不知是该离开还是继续待着,这便又见得月儿慢慢由西向东偏移,院外打更人瞧着三更的更声走过,却依然不见秦忆霜要离去的意思,王忱却终是下了决心,还是离去便是,便是要往回走。
可刚一转身,却怎料秦忆霜也是转身准备离去,便就恰好见得王忱的声音,惊恐之间慌忙问道:“谁?”
王忱也被秦忆霜这忽然一声吓得身子一颤,便知她是看到了自己,便忙转身抱拳说道:“是我,对不住,本不想打扰你的,结果还是疏忽大意了,还请见谅?”
“忱哥吗?”秦忆霜闻言,便试探地靠近了王忱,见得确是王忱没错,这才放下戒心,与此同时,又好似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在此多久了?”
只听见王忱有些结巴说道:“从,从二更天伊始便在了,本不想打扰你的,所以本想离去,但是结果还是被你看到。”
“你二更天就在这儿了?”秦忆霜闻言顿时一愣,“这便三更天了,你竟在此一个时辰我却也没发觉?”
王忱生怕秦忆霜对自己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