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汪兴云的房中,依旧是满满的画纸,以及那一滩混着酒水的淡红血迹,古鸿在房中四处查探,却是依旧无法找到任何线索。
“古公子。”此时,只见得周洋走上了楼来,对着古鸿说道,“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吗?”
古鸿见是周洋,便说道:“周老板,你便是在楼下与众人一同就是,何必也上来呢?”
只听周洋又是淡淡一笑说道:“我这间客栈不大,但是承载的便是我十几年来的思念之情,现如今若是再出什么岔子,我生怕官府会封了我这件客栈。”
古鸿理解周洋的心意,但是梁冲却不明白,甚至有些怀疑地问道:“周老板,你这般有钱,为何凭地如此在意这一间小小的客栈。”
周洋闻言,却不置可否,只听古鸿轻轻一拍梁冲的肩膀说道:“这便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对于自己的好友的一种情怀吧。”
“情怀?”梁冲当真是越听越糊涂,他哪里知道,这便是周洋与王忱之间的一份情谊,看着周洋如此在意这间客栈,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当即就开口询问周洋关于王忱接下来的故事,只不过想了以后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这好奇之心,毕竟尽快破案才是正理。
“砰!”只听得一声撞击之声传来,汪兴云房中的三人脸色忽变,古鸿第一个回过神来,便迅速冲向吕夫人的房间。
只见得本来上楼之前他们发现的应当是紧闭的房门,现如今居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俨然就是不及关好,也不多想,三人这便推门而入,只见得房间当中,吕夫人为穿外套披肩,身着睡衣倒在床头,身子蜷缩成弓状,双目圆瞪,面色痛苦,嘴巴微张已然气绝。
“怎么会?”梁冲见状也是大吃一惊,“我们都在楼上,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听得楼上的动静,众人也纷纷赶了上来,眼见此情形也都一脸茫然,毕竟这一日之内见得三个人无故丧生,再害怕也于事无补,有的只有茫然,甚至都没有多大的错愕,只是愣愣看着吕夫人的尸首。
苏禾毕竟有些年纪,不及年轻人矫健,最后才呼哧带喘地进了房门,一眼便见得自己夫人面目狰狞地死在床头,情绪激动,大步上前抱住自己夫人的尸体开始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道:“叫你别一个人上来你偏偏不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哭声凄利,叫人心寒,虽然这个苏禾是个怕夫人的人,这点从他们夫妇的对话当中就能听得明白,可毕竟老夫老妻十余甚至数十余载,情感还是颇深,这般眼看着方才还好好的夫人如今就死在自己面前,一时也难免受不了这打击,只待哭了一会儿以后,竟然晕厥了过去。
幸得马良草正在旁边,这便立即扶着苏禾去了自己的房中安置。
古鸿见得苏禾离去,看着他明明晕过去却还是泪流不止的样子,顿时心中那股怒气油然而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眼皮底下,接连行凶,自己又岂能容忍?越想越是气恼,便是一拳打在桌案之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桌子应声散落一地,众人见状也都大吃一惊,薛忆霜知道古鸿不是生气,其实是悔恨,他这般嫉恶如仇之人,如今却屡屡让那个凶手得手,没能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他定然是悔恨,也不多言,只见得薛忆霜慢慢上前,轻轻将手搭在古鸿的臂膀之上。
古鸿感到了手臂的一阵温热,也终于逐渐平复了心情,但是头一直头一直没有抬起,忽然,他好似想到什么一般,抬头问周洋道:“周老板,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周洋不想古鸿此时忽而要问自己话,便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只见古鸿目不转睛看着周洋问道:“敢问你,上楼之后是否是直接来的汪兴云的房间。”
周洋听古鸿这么问,便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方才发现自己的鞋子磨坏了,故而先回了房间一趟换了双鞋子。”说着,便拉起袍子,露出脚下那双崭新的布靴。
古鸿见状便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说明,那段时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古鸿,你……”梁冲闻言,便知古鸿这是怀疑到了周洋的头上,便是想要询问,只见古鸿将手一抬,示意梁冲先不要说话,自己又接着问道,“那这段时间,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是有足够的时间进入吕夫人的房中,随后将她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