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自责?”周洋跟在古鸿身后走出了府衙,一边示意古鸿与薛忆霜上自己的马车,一边问道。
古鸿站在马车之前,稍稍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却听薛忆霜说道:“这可不像你啊,你这两天怎么了?就因为这一件事就打击到你了?我可记得你当初被崔白开了膛都没有这般的神情啊。”
薛忆霜自然是想要安慰古鸿,虽然言语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的嘲弄,但是古鸿心中,却是再想,当真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现在自己最害怕的,还是面对薛忆霜了,自己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薛忆霜,他至今也没有想好。
“先上车吧。”见得古鸿与薛忆霜都伫立在马车前,知道这其中缘由的周洋便说道,他为的,当然也是先防止二人之间逐渐尴尬。
古鸿与薛忆霜闻言,自然不好悖了周洋的盛情,便也上了车,一路之上,薛忆霜似乎恢复了之前的笑语不断,与周洋也谈笑风声,倒是古鸿,没有再多的言语,只是掀开车帘,看着庐州的街道,此时那些乞巧节所布置的灯笼以及红绸都逐一撤下,恢复了往日那个繁荣却又普通的庐州街道了。
依旧是过不了多久,栈门前停下,古鸿连同薛忆霜以及周洋纷纷下了马车,周洋刚刚下到地面,便开口问道:“古兄接下来要去哪儿?”
只见得古鸿想了想后说道:“东京吧,这本也就是我的目的地,随后我再绕着西夏边境南下,直至大理。”
周洋闻言不由点了点头说道:“那何时启程?”
“应该稍后就启程了吧。”古鸿又稍稍思绪片刻后回答道。
“这么快?”周洋不想古鸿便是说走便走,“不多留几日?我与你当真是一见如故,不妨再多留几日我们也好。”
只见古鸿好似也有些不舍道:“周老板不知,古鸿与家母有约在先,便是在二十岁之前想要周游一下大宋,大宋地缘辽阔,古鸿也是怕耽误时辰,留有遗憾,况且古鸿苏州人士,与庐州也相去不远,日后待古鸿回得苏州,我们便是再一同把酒言欢不迟。”
“这样啊。”周洋听得古鸿所言,也知确实不得再逗留古鸿太久,便也就随即一笑说道,“那到时候,我们定要喝个痛快。”
“一定!”只见得古鸿一拜,随即便上楼收拾行李,行李其实在早晨出门前就已然准备妥当,这便是回房一拿,便是下了楼去,此时的客栈十分冷清,那些得了令可以回去之人便风一样地跑了个没影,而且这间客栈刚刚发生连环命案,试问又有何人愿意这般入住此等客栈,掌柜与伙计们回了客栈便自顾收拾起来,见得古鸿与薛忆霜下楼,也知他们这是要退房了,相对于之前,古鸿现如今救了掌柜一命,又看似与周老板交好,自然也是十分尊重古鸿,连连笑着帮古鸿安排退房。
周洋此时也走了过来,他面色有些迟疑,但是想了想后还是拿出了昨晚那个玉镯交给了古鸿说道:“古兄,这个你且收着。”
“这……”古鸿知晓这是周洋准备给怜儿的新婚礼物,也是当时王忱亲自去托人打磨的手镯,不由有些惊愕,“这可使不得,周老板,如此贵重之物,古鸿怎能受之?”
只见周洋闻言一笑道:“这个不是赠与你,而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再遇见王忱之时,替我转交给他,告知他在庐州之中,还有一个人正在等候他的归来。”
听得周洋所言,古鸿才明白,周洋所放不下的,当真便还是此时,既然他把这好似信物一般的手镯交予自己,便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不由多想,古鸿便接过了这个手镯,将其放在身上,对着周洋说道:“放心,若我再遇到王忱,便是生拉硬拽,也叫他回来。”
周洋闻言,不觉莞尔,随即又拿出一个布包说道:“这是一些盘缠,你周游天下有许多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是多带一些,有备无患。”
古鸿知晓这是周洋要予以自己钱财,当即推脱道:“周老板,这可当真是使不得了,古鸿区区一云游浪子,何德何能……”
“若是当我朋友,便收下吧,况且,此次,你也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不是?”周洋脸色坚定,将包裹硬塞到古鸿怀中。
“这……”古鸿刚想说些什么继续推脱,却不想薛忆霜一把从古鸿怀中拿过布包,打开一看道:“这么多?少说也有一千两吧?”说着,便从里面拿出百两银子揣进怀中,又将布包扎好递还给周洋道,“我们都是四处漂泊之人,带这么多也不便,便是收下这一百两恐也够我们用很久了,其余的,还是请周老板拿回吧。”
周洋见得薛忆霜这般不由一笑,心道这个姑娘确实机灵,不动声色便化解了这些许的尴尬且没有悖了自己的好意,由于没有见过查雪柔,所以在周洋心中,古鸿与薛忆霜若是没能终成眷属,也是在有些替他们惋惜,但是此事又不是自己能越俎代庖的,他便也笑着拿回了那个布包说道:“既然如此,那周洋便不强求了。”
其实古鸿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周洋这几日也帮了自己不少,况且他觉得,缉拿凶手是自己的本职,也无需周洋谢自己,但是事已至此,便又只好又是抱拳道:“那就谢过周老板了。”
“还有。”只听周洋继续说道,“你我既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