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饶命?这话听得古鸿与司马大人都是心知肚明,根据大宋的律法,杀人、叛国、造反等大罪才有死刑以上的判刑,故而,他的罪名,定然是在此之上的,所以司马大人便不再犹豫道:“都说了,莫要多言,便是将你的罪行说出便是!”
“是是是。”那个尤政此时好似也明白,自己恐怕也是百口莫辩了,只能先将实情道出,只听他忍着腿上的疼痛,颤声说道,“小的,小的于今日上午,在城南巷口杀了人逃逸,大人,小的知错了,大人,还请饶命啊!”
说罢,只见得尤政不住地磕起头来,他分明是趴在地上,可是磕头之时竟还是那,显然是心中当真惶恐。
但是听得尤政说出此话的古鸿与司马大人二人,显然已经不再在意尤政说完之后的所为了,只见二人都是眼前一亮,互相对视一眼,好似明白可能二人的想法当真一致了,随即只听司马大人厉声喝道:“你竟知罪!那么本官且问你,你杀的是何人?具体在什么地方?”
只听那个尤政此时已然知无不答,只听他说道:“实在易老板后院的小巷子中,杀的人是城中一地痞无赖王春。”
只见古鸿在听闻此言后,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随即瞪着双眼看向尤政,他的眼神复杂,当中掺杂不少情绪,有惊讶、有欣喜,而更多的,却是一种激动,一种压抑已久以后,猛然间得知真相以后的激动。
看了一会儿,古鸿便毫不犹豫,一把拉住尤政的后衣领,便是如同方才来时的那样,一把将其拎起,对着他说道:“那我且问你,你杀人之时,是否有个女子也在那巷子之中。”
而此时的尤政当真是知无不答,只听他被提在半空,颤颤巍巍回答道:“确实,那时候有个女子在那儿,我是先将其打晕,随后杀了那王春,再把杀他的匕首放在了那女子身边,本想着借此躲过追捕,嫁祸给她人。”
听得尤政所言,句句符合当时的情形,这不免让司马大人也开始确信了,但为了确保此事千真万确而不是古鸿找来的一个替死鬼,便又问道:“那你杀完人之后,又是如何逃脱的?”
“小的本想翻墙而过,毕竟那是易老板的宅院,小的往日进出也多,对立面地形熟悉,但是不想竟被院中的看守发现,不得已又只能跃上房顶,遁去了。”
“那这么说来”只见司马大人一捋自己那少许的胡须便说道,“你逃跑之时,当是有认证在场?”
见那尤政闻言便不答话,而是垂下了头微微点了点,古鸿终是心中大石落定,因为有人确实发现了尤政翻墙而入,而放下尤政,古鸿便又拜道:“大人,事情已经明确,您也大可传当时发现他的那个易宅看守前来对峙。”
司马大人也知,现在没有物证,那人证便是唯一的证明,只要那个看守指认了,甚至只要确认确实在那个时辰有人翻墙而入过,便基本就可以根据尤政的供词而结案了,想到此处,司马大人也不含糊,便是一拍惊堂木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得两个衙役,手持杀威棒直接站到了公堂正中道:“在!”
“给我”只听司马大人刚刚说出此话之际,忽而听得外面一阵骚动,随即便止住了话语,抬眼望去,他本想叫外面围观审案的人群安静,但是不想,这一观瞧,竟见得那易玄正带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人走进了公堂,一边走便是一边说道:“司马大人之前发现有翻墙贼人的护院给带来了。”
他所说的护院,当然就是尤政所说的看守了,只见那个易玄说着便是与那个浓眉青年一同跪拜司马大人。
古鸿见得易玄竟直接带着那个目击者前来,不由心中好奇万分,心道难不成易玄竟与此次杀人案当真没有关系?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不等司马大人说话,便率先问道:“易老板,在下倒有一事不解,既然这个尤政是你的人,那么你的护院看到,又怎会不识得?”
易玄闻言,微微一笑,却是没有答话,而此时被古鸿这么一点,司马大人也发现这个问题,便点头问道:“古鸿说得有理,还望易老板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而易玄依旧没有解释,只是示意了一下自己带来的那个护院,这便听得他说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名叫阿滞,是易老板的护院,小的自小就眼睛不好,但凡出了一丈,便看东西全是模糊不清,这点大人大可查证,认得小人的人都知道小人的这个眼疾,所以当时尤政距离小人足有三丈之多,小人仅能看到有人翻墙而入,而他的样貌,小人当真是看不清。”
这话,确实也叫古鸿在无话可说,而只见得那司马大人闻言,又一次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便是说道:“若是这般,这个解释倒也合理,那既然如此,为何你要到现在才说?”
听得司马大人这么问道,那个阿滞便说道:“大人明鉴啊,小的自禀报管家以后,便是再没有出去,而且那时候见那贼人闻声又径直跃上房顶逃跑,故而管家也没有追查,而且,我们一直在府中没有出去,根本不知道那院外巷子之中发生了如此大的命案啊。”
这话确实合乎情理,又当真叫人也无法辩驳,反倒是古鸿,却是依旧不依不饶,因为他也明白,若是换作旁人,这么说来也就当做确实如此了,可是现在不同,他分明知道这个易玄乃是离仇别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