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古鸿的问题,易玄则默默走到了院子之中,古鸿当然也是跟着出来,毕竟房中二人已死,换句话来说,易玄便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的目的实现了,古鸿自然是心中有所判断,他只是想要听一下,这个理由到底是什么。
月光再明亮,也只是周围那一圈的光华,照不到大地,也照不到任何物体,在漆黑的院中,靠的,依旧是那支已然只剩下小半截的蜡烛。
只见易玄拿着蜡烛,背对着古鸿说道:“我们是一群很可怜的人,从与王忱结怨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无法更迭自己的命运。”
“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导致你们这样不愿意放下?”古鸿这下倒还当真没有套易玄话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虽然不是所有的仇怨都能化解,但是总归能有个缓解的办法,律法的出现不就是为了这个的存在?
这便是古鸿的想法,但是显然,好似易玄并不是那么认为的,或者说,可能当真是经历问题,所以他才这么说道:“不是不愿意,而是放不下,我可没有我的养父那般的宽容,其实对于首尊的想法,我还是比较认可的,但是我又很矛盾地受到了养父的影响,也明白了无论如何,这并不能成为最好的解决方法,我们要杀他,难道你就不会想阻止,我们结仇,难道就没有人再怨恨我们,这个仇恨的圈子,只会越扩越大不是吗?”
古鸿闻言顿时默然了,他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江湖规是不合理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若没有江湖规,这个江湖也就不是江湖了,想想之前与王忱的交谈,所为这个世道与江湖差异,两人各有不同的看法,可是现如今,古鸿却也迷茫了,他虽然觉得,律法是可以带来相对的平缓,但是内心终究是无法平复的。
想到此处,古鸿顿时也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着易玄说道:“我好像有些明白我的想法了,你是要我来阻止你们?”
易玄闻言,不再有欣喜的神情,而是转而忧伤,只见他慢慢将手伸到火苗之上,火苗蜇人,便是下意识又收回了手,只听他搓弄了一下被烫着的手指后说道:“火焰虽然滚烫,但是若是愿意冒着这样的疼痛而熄灭它,可能也是一种方法。”
说罢,只见得易玄再一次将手伸向蜡烛的火苗,便是毫不犹豫地一把掐灭了蜡烛的火芯,随着轻轻地“滋”一声,但见青烟一屡飘起,好似手指此时已然被烫伤,但是易玄则没有将手挪开,而继续说道:“我不会告知你任何离仇别苑的事情,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去调查,但是相对的,我可以暗中给你一些指引,甚至尽力保全你的性命,直到你找到我们的所在,找到大家的根源之际,便是找王忱来杀我们,亦或是找你官道上的那些大人来抓我们,都可以,想必,那样的话,一切都会随之解决的。”
“我好像懂了,但是又不是很明白。”古鸿听完了易玄的话,顿时陷入了沉思,一边想便是一边对易玄说道,“你为何不找王忱,而是找我,说白了,我只是个局外之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与王忱的仇恨吧?”
易玄闻言,顿时又笑了起来,只是此时蜡烛已灭,便再难看清他的笑容,但是他的声音却依旧那么清楚,依旧那么平静:“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我不能说了解,但是还是有一些猜到了,你说你是局外人,但是你不是也管到现在了吗?”
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古鸿却觉得,此时外地有光彩,就好似月下的夜莺或者灵猫一般,明明没有光亮映衬,但是依旧叫人看得清晰,一时间,古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是转念一想,便又笑了起来:“看来,你猜对了,我可能就是那么多管闲事,我来江湖走一遭,为的就是证明,一切的事,凡有对错必有解决处理的方法罢了,可是如今,可是如今你们与王忱之间的恩怨,似乎又正是那个契机。”
听到古鸿所言,易玄好似并不感兴趣一般,只见他耸了耸肩,然后手指搓弄那蜡烛留下的灰烬,手指部分俨然有些疼痛,但是好似他并不是很在意,随即,对着古鸿说道:“那这样,我们的约定就算是成了。”
“嗯,可以。”古鸿闻言,便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这倒叫易玄有些意料之外,只听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凭什么相信我呢?”
但是古鸿闻言,顿时也是如方才易玄的反应一般,便是耸了耸肩,随即说道:“无所谓啊,反正你都做到这份上了,若是骗我就没有意义了,当然,也有可能你是有着更加大的计划,反正我也想不到,而且确实本来王忱与你们之间的事我也要管,既然你说要保我性命,这我倒是深信不疑的。”
易玄何等聪明,他又何尝不知古鸿的想法,确实,自己那一刹那好似又小看了古鸿,自己分明不愿意小瞧于他,甚至把这么重要的决定都告知于他,托他相助,而且他也应该想到,古鸿接下来所做的,恐怕也不是自己完全能够控制的,这便是有些自嘲地笑了几声随即说道:“看来,反而是我多虑了,不过我倒是希望,这件事情,你最好谁都不要说,包括薛姑娘和红雀姑娘在内。”
古鸿知道,这种事情,不管易玄是否当真如自己所说这般的用意,不过他既然做了,那无论如何,多被一个人知道,就是对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