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此状,储昭阳忽而也是觉得一阵欣喜,便是想不到两日以前那个被自己出言调戏以后那个凶神恶煞的女子竟也有如此羞涩的一面,倒也确信了自己应当帮她脱离这困境的决心。
这便到了夜里,众人一如既往地在后山集合,此番要做的,是查尽更为大胆的一个计划,便是让三人继续扮作楼万重的鬼魂以及无常二鬼,前往楼花间的房中。
三人这便在子时,便来到了楼花间以及朦胧休息的卧房房顶,开始静静等待,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便听储昭阳有些难奈不住,极其轻声地说道:“司马大哥的话可以信吗?”
花小柔闻言则是摇了摇头,而清清姐则也是轻声说道:“本就是一场赌博,这便也是碰碰运气,安静等着就是。”
听得清清姐这么说来,储昭阳顿时有些丧气,随即只好低不语,静静等待,直至丑时,忽而看到屋中房门竟当真打开了,朦胧便随即披着斗篷径直而出,向着后山走去。
见此情形,储昭阳不由轻声笑了起来:“司马大哥说的没错啊,她真的每天这个时候会出门去赏月。”
清清姐闻言便忙一把捂住了司马焯的嘴说道:“闭嘴,小声点,准备行动。”储昭阳与花小柔闻言便点了点头,三人便轻轻从房顶落下。
而此时的房中,楼花间正睡得香甜,却忽闻一阵孩子的哭声,便有些便吵醒,却也不睁眼,对着迷迷糊糊地说道:“大晚上的哭什么?夫人,你去看一下吧。”
但是过了一会儿,便听闻孩子还是在哭,不由得又说道:“夫人,夫人?”此时楼花间才有些意识到朦胧并不在身边,随即便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向着孩子的摇篮出看去,只见得摇篮边上,一个人影正在轻轻摇晃着摇篮,楼花间便慢慢下床,还一边轻声试探:“夫人?”
可正当此时,那个人影忽而回了头,犹豫准备了些许的夜光粉,便能清晰地看到此时面对自己的,正是楼万重的脸,这一惊吓,便是把楼花间吓得跌坐到了地上,只听得那个楼万重说道:“我想看看我的孙子,果然跟你很像啊。”
而此时楼花间竟已然吓得语无伦次起来:“爹,爹,我,你是,别,我……”
楼万重则自顾说道:“你这个你自,害死我,我现在在地府中受苦,我这便是要来找你一起,一起!”
“不,不是我!是,是朦胧,是那个女人下的毒,爹,爹,真不是我,真不是……”楼花间竟吓得又跪在了地上,止不住地给楼万重磕头,而此时,忽然觉得门户大开,竟是黑白无常飘然而入。
楼花间见得此状,竟连眼泪都吓出来了,忙说道:“不要,不要找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的,我……”说着,便又磕起头来,“爹,我错了,放过我吧,爹。”磕着磕着,却又觉得一阵阴风划过,再抬头看去,便已然不见得楼万重以及黑白无常的踪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般地,跌坐在了地上,竟愣神不语,一脸痴傻。
而三人出了门去,便偷笑着径直回了屋中,不再出门。
却也是巧,此时此刻,后院的厢房,本又恢复了安静,却听得一声开门之声,便是“秦塞”出得门来,径直奔向茅厕,过了一会儿,这才又折返出来,刚要进门,却听闻身后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怎么?今日倒没跑到后山去方便。”
司马焯所扮的秦塞自是被吓了一跳,浑身打了个激灵,担又立即分辨出了身后的人是谁,便忙转身对着朦胧施礼,随后也不敢抬头,径直要推门回房,却又听得朦胧说道:“再过几个时辰天便要亮了,到时候便是宴席的开始,你们两个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我倒还真想看看。”
司马焯闻言不由一惊,不由转头看向朦胧,月光之下,二人便这么对视着,朦胧的眼神是如此地平静,好似一潭清水一般,竟看不出情绪,司马焯看了一眼便觉得心中起了一些恐惧,随即便不敢再理会,迅速推门回房,而待到回了床上,心中也难以平静:“难道她已经认出我们了?那么她为什么不拆穿我们?”司马焯便这般想着,但是也是毫无头绪,不由又对自己轻声说道:“今日之事不容有失,我便不能先行自乱阵脚。”如此这般,便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安慰着自己,却也难以入睡,直至天明。
而那朦胧见得司马焯所扮的秦塞入得门中,便依然不动声色地径直回了自己的房中,还未进门,便听得房中传来婴儿啼哭之声,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忙推门而入,却见得楼花间正坐在地上,面色惨白,而孩子则在摇篮当中嘤嘤啼哭,竟不顾楼花间,径直来到摇篮跟前,一把抱起孩子轻声哄着,过了一会儿,孩子便止住了哭泣,沉沉睡去,而此时朦胧才摸索着去桌前,掌上了一盏油灯,过去楼花间身前,摇晃了一下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楼花间被这一摇,方才有了反应,随即立即说道:“爹,我错了,爹,原谅我……”
“你看清楚了,是我!”朦胧随即喊道,却发现楼花间依然还在不住地道歉认错,不由得便狠狠一巴掌扇在楼花间脸上,“你清醒点!”
这一巴掌,好似当真把楼花间打醒了过来,终于止住不语了,随即四下一望,看到了朦胧,竟又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爹来找我了,我爹来找我了,他要我偿命,他要我偿命!”
朦胧闻言不由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