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盛世妃谋>283、放手
白变至灰青,却始终未吭一声;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她的额头上,双眼因疼痛而充血,红的惊人,眉头拧做一团,牙齿咬的吱嘎作响,看得出,忍痛忍的十分辛苦;后她终于支持不住,双眼一合,头无力的垂在阳和煦的肩膀上,心跳较之前都微弱了许多。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当阳和煦终于反应过来的工夫,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眼泪沿着脸庞连线落下,一旁的土地已经有了湿润的土坑;他颤抖着、用尽力气抬起手,放在已经痛的昏过去的朱雪槿肩膀上,那种粘稠的感觉让他几近椎心泣血;再扬起之时,那一巴掌的绯红晃得他整个人痛心彻骨,正如落入冰窖之中,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又似乎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雪槿,雪槿……”阳和煦叨叨念着朱雪槿的名字,手无力的垂到一旁,香气越渐浓烈,已经开始夺取他的意识;他侧着头,脸庞蹭到朱雪槿冻得冰冷的耳;他想张开双臂,以身体为朱雪槿取暖,只不过却再没这个能力了。

*

荣天瑞将朱雪槿轻轻置于榻上,为方便宋仲景观察伤口,还特意拿了一侧的烟灰自团花软垫,给朱雪槿垫在背后,以方便她舒服的坐着。朱雪槿对着荣天瑞感激的扬扬嘴角,荣天瑞却是丝毫笑意也无,只紧张的退到一旁,眼神直直的盯着宋仲景,生怕他下一刻就把朱雪槿弄不见了一般。

宋仲景将药箱放在床侧,后动作熟练的将朱雪槿手臂上的纱布拆下来,一点一滴做的极为谨慎小心;荣天瑞见那尚带着血痂又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就像是风沙入眼一般,又伤又虐,直想落泪。距离宋仲景最近的朱烈,都听得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叹息了一声后,朱烈开口,道,“好在那伤到槿儿的刀上并没有毒,但伤口这么深……怕是痊愈的话,需要一定时日吧。”

“痊愈自是无疑,可老朽担心……唉,”宋仲景的这声叹息之中,惋惜的成分更多,“这刀痕甚深,丫头的肩膀至指尖的位置,日后定要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了。”

饶是辽国女子的豪爽大气举世皆知,可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不爱美。想来朱雪槿本是纤纤玉手,伸出却露出一道丑陋的疤痕,虽她向来不喜抚琴描画、丹青书法,却如何拉弓、如何弄剑;阳和煦简直不敢想象若真的有那么一日,朱雪槿该如何面对;他的头嗡的一下,几乎想也没想,便急急道,“雪槿是因我才这般,我不嫌弃她的伤疤,我会负责,我会娶她,我……”

阳和煦此言一出,别说是朱雪槿,就连阳玄圣、荣天瑞、朱烈、以至宋仲景都愣了,阳和煦的语气渐弱,脸一下憋得通红,气氛一度陷入恼人的尴尬;半晌,朱雪槿才红着脸,本想大声说,无奈发出的声音就是那么虚弱,小的要人努力的扬起耳朵才能听得清楚,“谁要嫁给你啊,你当真是要气死我才是!”

*

仿似黛色苍穹洒下片片素白的花瓣一般,雪悠悠的飘着,结庐医馆外的街道虽已经有人打扫,但刚刚扫过便又很快堆上薄薄的一层;孩童们在其间笑着闹着,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快活!朱雪槿一行四人走到两匹健硕的棕色马儿一旁时,马鞍上已经叠了厚厚的雪。熟练的将雪扫掉,朱雪槿只左手轻轻一扶,便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来。”

阳和煦望着朱雪槿伸向自己的手,脸微微红了下,后紧紧握住;感觉到朱雪槿用力一拉,他也如同从前骑马先生教的,巧用力气,顺力一跃,倒是也一下便坐了上去。

“嘶——”

可不曾想,阳和煦才坐上去,那马却好像受惊了一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声鸣叫;阳和煦当时就呆愣住,惊得一把抱住朱雪槿的腰,生怕自己会就这样掉下去,摔得屁股开花。朱雪槿紧紧蹙着眉头,用力一拉缰绳的工夫,对着阳和煦大声道,“不要夹马肚,放松下来!”

“好,好!”阳和煦连连答应着,这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腿;果不其然,那马儿很快便安静下来。只不过就这一下,便弄得几人都惊出一身冷汗。荣天瑞再三确定了朱雪槿这边不会有问题,方才带着阳玄圣一道上马。有了阳和煦的前车之鉴,阳玄圣虽也有些紧张,但好歹马儿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四人皆准备好之后,朱雪槿回过头,对着荣天瑞道,“天瑞哥哥,这里我熟悉,我在前头带路,你与四皇子跟上便是。”

见荣天瑞点头答了句“好”,朱雪槿这才再度一拉缰绳,口中大声道了句“驾”,马儿闻声而起,飞快的于雪地之中奔跑起来。

阳和煦抱着朱雪槿的腰,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向往的凝望周围的雪花;他突然发现,这辽国的雪当真比夏国的美,如柳絮,如芦花,又如轻烟,流转着,追逐着,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曾在诗书之中读过多少雪的句子,可当真的面对这样的场景时,那些诗句无一能表达出他如今内心对这种美而发出的震撼感。

“喂,我说,你抱够了没。”

阳和煦还在心中默默感慨,情绪有些激动的时候,朱雪槿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登时弄得他有些尴尬——一如在朱雪槿尚在病榻之时,那句直接的拒绝一般。阳和煦默默松开手,朱雪槿的话再度传了过来,却让他本来有些冷了的心又温暖起来,“抓着马鞍,留意,别摔下去。”

*

“雪槿,”也不知过了多久,阳和煦终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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