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货有夯货的用处,给取经人挑挑担子也是可以的。”
玉皇大帝说道:“别再让我看到他。”
观音菩萨道声谢便离开凌霄宝殿,径往流沙河而来,她伫立半空,叫道:“卷帘将军何在?”
须臾,流沙河泛起波澜,一个蓝靛脸冒了出来,项间挂着一串九颗骷髅编成的项链,正是卷帘大将,他昂首道:“拜见菩萨。”
观音菩萨说道:“南赡部洲大唐皇帝派了一位得道高僧前往西天我佛处求取真经,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等将来功成免罪,复你本职,你觉得如何?”
卷帘大将沉默半晌,说道:“不是末将不愿前往,实在是因为心中放不下一个人,我要在此等她。”
观音菩萨说道:“王母娘娘多久没来了”
卷帘大将一时语塞,嗫嚅半晌,辩护道:“她一定是没有时间,我不怪她。她十年来一次,我等她十年,她一百年来一次,我等她一百年。”
观音菩萨问道:“王母娘娘,你真的要看着卷帘大将继续受这水浸之苦吗?”
王母娘娘从云后走了出来,说道:“什么都躲不过观世音尊者的法眼。”
观音菩萨说道:“我自离开南天门,王母娘娘就一直跟着我了。”
王母娘娘呵呵一笑,卷帘大将却无所适从,只能喉咙深处说了一声:“你终于来了。”
王母娘娘说道:“卷帘,你不能永远在此受苦,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如今,观音菩萨给你一条生路,你就去给那取经人做个徒弟吧。”
“那……我们……”
观音菩萨说道:“王母娘娘,你替我劝劝卷帘将军,他若愿意时,就取法号沙悟净,那取经人很快就来了。”
王母娘娘说道:“观音大士,我定劝得他回心转意。”
观音菩萨驾云而去,卷帘大将拉着王母娘娘的手潜入水府,刚入水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喘着粗气问道:“你怎么这么久没来?”
王母娘娘"j道:“别说话,抱紧我!”
一时间,流沙河又水波荡漾,仿佛要掀起惊涛骇浪,约莫半个时辰后,这才风平浪静。卷帘大将抚摸着女人的"shu x",说道:“若能天天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每天受一次利箭穿胸之苦,我都是愿意的。”
王母娘娘偎依在男人的怀里,说道:“可是我不愿意。”
“你真的想让我去给一个凡人做徒弟吗?”
“只有这样才能得脱苦难。”
“我一旦入了沙门,只怕更难与你相见了。”
“傻瓜,等你功成名就,还怕不能相见吗?”
卷帘大将这才说道:“好,那我去!”
王母娘娘这次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住了下来,直到半个月后,忽听岸边有人说话,只听一人说道:“这九环锡杖乃是如来佛祖让观音菩萨交给我的,乃是他亲手打造,别人仿造不出来。我需手持九环锡杖,一步步走到西天,不能偷一点懒。”
卷帘大将立即坐了起来,说道:“取经人来了。”
接着,又听到两人在编排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的不是,他心中情不自禁地便对二人有了亲近之意,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王母娘娘,说道:“此去经年,不知何时相见,我们两相保重吧。”
王母娘娘却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你可知道这三人都是谁?”
“不是取经人吗?”
“其中一人是取经人,唤作陈玄奘;另外两人却是他的徒弟,也是你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卷帘大将不屑地说道:“难道入门早就可以做师兄了吗?保唐僧西天取经,我一个人足够了。”
王母娘娘笑了,说道:“你可知道那两人是谁?”
“谁?难道我认识?”
“你自然认识,”王母娘娘说道,“大徒弟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二徒弟原是天蓬元帅,触犯天条被贬下了凡间。”
卷帘大将正色道:“这如来佛祖的本事果然了得,竟然能收伏了这么两个宝贝给取经人做徒弟。”
王母娘娘说道:“此事却与如来佛祖关系不大,全是观音菩萨一手主持。”
卷帘大将说道:“观音菩萨对我本有大恩,我且答应他,给那取经人做个徒弟吧。”
王母娘娘说道:“你也不要忙着上去投靠。那孙悟空和天蓬元帅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你若不使点手段,只怕他们会瞧你不起,而且,既然是观音菩萨让你做取经人的徒弟,她总得亲自引荐才行,否则你空身一人,跟个野路子妖怪也没什么区别。”
卷帘大将说道:“使什么手段?”
王母娘娘正色道:“地位,都是打出来的。你必须前去挑战,让他们不敢小觑了你。”
卷帘大将笑了笑,说道:“正是!”说罢,他穿上一领鹅黄大氅,腰间束上一根双攒的露白藤,手持降妖宝杖,一跃而出,只见岸边一个光头和尚,还有一匹马,一只猴,一头猪!他心道:“这和尚到底是去西天取经,还是沿路动物巡演呢?”
卷帘大将刮了一阵旋风,奔上岸去,要抓那光头和尚,但是那猴子连忙抱住和尚,急登高岸,回身走脱,他正欲追赶,斜刺里一杆铁耙打了过来,卷帘大将急忙使宝杖架住。两人在流沙河岸,各逞英雄,来来往往,战经二十回合,也不分胜负。此时,卷帘大将认出了天蓬元帅的兵器九齿钉耙,却不知道九齿钉耙为何落到了一头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