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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迎一步步向他们走近,几人的脸上渐显戒备之色。
沈近山沉闷又艰难的说:“珍娘,朝哥儿说的是真的吗?你到底是谁!……”
唐迎的沉默无疑将她置于了极为不利的境地。
沈玉朝不紧不慢的说:“祖母和父亲要印证也不难,问一些她去世之前的事情便可以了……除非是你们不想这么做……”
隔墙的沈玉谦和沈萝对视一眼,俱是一惊!心都不可控的往深渊处跌去……
沈近山咳了几声终于开口:“珍娘,你十岁的生日宴上,你祖父送了一样什么礼物,你可还记得?”
简氏问:“去年中秋节,我叫人送了一个什么馅儿的大月饼给你?你若答得上来我便不再疑你……若不能,哪怕你长着珍娘的脸,我沈府都不能再任由你这样胡作非为下去!”
沈玉朝阴恻恻的问:“你十三岁时一个夏天的晚上,你和茵儿同我一起坐在母亲的院子里乘凉,你在杯子上摸到一样东西,是什么?”
继续沉默的唐迎几乎要把沈玉谦和沈萝逼疯了,沈萝果断的往外走,沈玉谦拉住她说:“你去哪儿?没办法了!只能惊动姨娘了!……”
唐迎闭上眼思索着,她自己也没把握能不能调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因为她一直把自己当作唐迎平常会刻意排斥沈荞的一切!
但是,没有人真的知道,她和沈荞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融合,沈玉朝不知道,沈近山和简氏更不知道!
都不知过了多久,沈近山的耐心用完了,六七个高大的护卫像收网一样一步步朝她走近……
唐迎闭着眼闪着睫毛说:“我十岁生日那天,爷爷给我写了一幅字,我当时看不见,但是萝姐儿告诉我,那是一首《陌上桑》是嘉咏罗敷女操守的诗句,还说上门盖着爷爷的三枚私章,其中一枚清伦堂的印只给自家人写字的时候用……”
她蓦地睁开眼,过往的一切像骑马掠过热闹的集市那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祖母送给我一只大月饼,直径近六寸,比我的脸大多了!是果料馅儿的,因我爱食甜特地送给我的,里面有莲藕、荸荠、莲子和桂花……
……至于纳凉那晚,我伸手摸到的,吓得我大哭的东西,是不知哪里爬来的一只壁虎,我正好抓到了它的尾巴,冰凉的会动,那是我第一次摸到活的东西,当时觉得十分恶心!”
沈近山手一挥,护卫们站住不动了。
沈玉朝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异路人吗?她不但知道,而且连细节都清清楚楚,到底哪里不对了呢?
他失控的叫道:“别信她!别被她所骗!她是个妖孽,当然能……当然能”他也说不下去了!
门外突然传来沈萝焦急的呼唤声:“父亲!祖母!姨娘肚子疼了!姨娘的胎动发作了!姨娘突然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沈萝从来不在家里大呼小叫的,此刻声音调都变了,沈近山和简氏听了简直心惊肉跳!
这里也顾不得沈荞是不是沈荞了,沈近山打开门第一个奔出去:“萝姐儿!可是真的?姨娘肚子疼了?”
沈萝慌乱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还有假的不成?”
简氏提了裙角跑出来,“问什么问?看了就知道了!她日子是到了……老二又不是第一次当爹!……这费劲的!”
沈玉朝紧紧抿着嘴,打斜里重重看了唐迎一眼也跟出去,唐迎吃不准这事的真假,但是她关心钱络儿的胎,便也追了出去。
跑到穿堂门口,有人一把拽过她到一旁,定睛一看,确是沈玉谦躲在一棵桔树后面,早秋时节,书上已经结了花生米粒大小的青绿小果,密密实实的。
“是真的要生了?”唐迎睁大眼问。
沈玉谦胡乱点了点头:“本来也快了,方才看你要挺不下去,我和二姐便去告诉了姨娘,前两日宋大夫就配好了催产的汤药,她二话不说,立刻让丫头熬了,谁知才喝了两口肚子竟然真的疼了,大概也是担心你的缘故……”
唐迎不懂这些,心里一急抓了他的手问:“那姨娘要不要紧?会不会有危险?”
沈玉谦任她抓着自己说:“这个谁知道,你问我啊?不过宋大夫也在,稳婆也在,想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呢?你后来有没有答上来?”
唐迎点点头:“都答上来了!”
“哦,那倒真是有趣……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你会想起来呢?”
唐迎放开手向前走去:“赶紧走吧!现在谁有心思说这个,我也去看看姨娘!你赶紧去请三婶婶和小婶婶,她们都是生过的孩子,也许能帮上忙!”
所以,二房的重头戏就从对唐迎的逼供变为等待钱络儿生产了。
内室里钱络儿羊水已经破了,吃了甜酒卧蛋后等着阵痛来临,她心里有数自己倒是不慌,沈近山和简氏在外屋里坐着等着,转眼刘氏和徐堂燕也来了,简氏马上站起来问:“你怎么也来了?苞姐儿道哥儿几个睡了吗?”
徐堂燕说:“媳妇不放心,躺着也睡不着,苞姐儿会照看弟弟妹妹,您不用担心!”
简氏露出个笑容来,徐堂燕说:“这里我和三嫂在,您早些去休息吧!”
究竟再怎么稀奇,一个姨娘生孩子她也不必全程陪的,到场看看也就说的过去了,于是点点头,由肖平媳妇搀着她慢悠悠的走了,经过唐迎身边,她停下来长久的看着她。
“就算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