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堪的场景没有持续多久,那红衣女子终于一脚将那县令踢翻在地,气呼呼的出门而去。
李钵笑等在门口,正准备进到县令的房间,却发现那红衣女子出门之后,见周围没人,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个头上带着头巾,后背佝偻的老太婆,老太婆拄着一根比她人还高的木杖,颤颤巍巍迈着步伐,正准备离去。
李钵笑一见到那佝偻的背影,和老太婆头上鲜红的头巾,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上心头,但一时就是想不到这老太婆是谁,只知道这老太婆自己见过很多次,对老太婆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这时见那老太婆就要走远,连忙追了上去,现出身形。
“老太太,慢走一步。”
老太婆没想到有人来拦自己,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的时候,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你这混小子啊。”
李钵笑听到老太太的声音,才陡然想起来,这老太太正是小时候在街上卖糖葫芦的老人,自己还被老太太捉弄了好几回。
“糖葫芦奶奶,是我,是我啊。”
糖葫芦奶奶嘿嘿直笑,对李钵笑说道:“怎么,十年没吃奶奶的糖葫芦,现在是要来强讨了?”
李钵笑叹息一声,说道:“岂止十年,六岁之后,就没吃到奶奶的糖葫芦了,到现在有十二年了,实在是没想到,奶奶你还记得我。”
糖葫芦奶奶也没想到李钵笑记得这么清楚,内心也是很感动,这小子天生金气太盛,还以为活不过十岁,没想到命大福也大,竟活到了现在,不由心生怜意,摸着李钵笑的头说道:“很好,亏你这小子还记得这么清楚,但现在奶奶没有糖葫芦,你可要空手而归咯。”
李钵笑连道:“奶奶,我可不是来讨糖葫芦的,我原本是来找县令的,前几日我抓了一个妖怪的老婆,叫人送到官府来,没想到县令非但没有治那恶女人的罪,反而被那恶女人蛊惑,竟将我们李家庄的两个兄弟捉走,我这次来,正是要问一问县令的眼睛是不是有点花。”
糖葫芦奶奶听完一时气得直哆嗦,骂道:“这个狗奴才,见钱眼开的东西,要不是他对你奶奶的家人有恩,我早就要了他的命了。”
李钵笑听到这里,连问:“奶奶,你和那县令,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十二年前,突然又不卖糖葫芦了?”
奶奶叹息一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正是那狗奴才的妻子,十二年前,我父亲为了感谢他救命之恩,将我许配给了他,并助他考取了功名,当上了县令,没当上县令之前,他为人还是不错的,谁知道一当上县令,整天玩弄声色,贪污弄权,毫不作为,气的我是每天都想打他一顿。”
李钵笑听完也是一阵感慨,刚才见到的那一幕不堪的画面,也有了解释,糖葫芦奶奶是真想揍那县令,那县令却是一个受虐狂,自己还以为他们在玩呢。想到这说道:“奶奶,那你应该不是凡人吧。”
糖葫芦奶奶说道:“我的确不是凡人,我是山精之女,但和邵云的土地公公是亲戚,算是半人半精灵吧。”
李钵笑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父亲能帮助那县令考上功名,原来和土地公公是亲戚啊。”
糖葫芦奶奶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父亲,报恩归报恩,却非要让他考什么功名,明明只是个书呆子,哪里是做县令的材料,最近又和一个姓赵的小子勾结在一起,准备大捞一笔,我是软硬皆施,他就是不听。”
李钵笑这时已知道糖葫芦奶奶其实处境已是十分为难,有心想将那县令悬崖勒马,只可惜烂泥扶不上墙,但或许自己有办法,反正自己是要对县令下手的,不如帮奶奶一把。于是对糖葫芦奶奶说道:“奶奶,你能不能安排我和县令见一面,或许我有办法让他改邪归正。”
糖葫芦奶奶眼睛一亮,说道:“当真?”
李钵笑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此时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这小子还真有办法,糖葫芦奶奶不由点头道:“好,明日早晨,我就让他设宴请你。”
李钵笑见糖葫芦奶奶答应,连忙凑到她耳边,将自己心中所想说给了糖葫芦奶奶知道。
糖葫芦奶奶听完拍手叫好,说道:“好,就这么办。”
李钵笑见糖葫芦奶奶一脸开心,又想起小时候忘记带钱,想骗她糖葫芦的场景,心中不由一暖,说道:“奶奶,要是我帮你把这事办成了,可不可以做几串糖葫芦给小子吃?”
糖葫芦奶奶笑骂道:“你小子就知道吃,你小的时候我可从没见你带过钱,做了你多少亏本买卖,现在还想吃我的糖葫芦,真是白拿的东西最好吃,你就是个撑不死的小白狼。”
李钵笑嘿嘿一笑,说道:“奶奶,明日我一定准时到,你可要让县令大人早些起床才是。”
糖葫芦奶奶说道:“小鬼头还来提醒我了,倒是你自己,可千万别忘了。”
李钵笑一面说着:“忘不了,奶奶的糖葫芦永远也忘不了。”说着摇手走了。
糖葫芦奶奶微笑着送别李钵笑,原本空落落的心,不知怎么突然就如遭遇到了一场春风的吹袭,让人舒畅之极。
出了县衙,李钵笑想着去哪里寻花问柳一番,但一想起那些残花败柳哪有凉春好看,就兴趣索然,转悠了一圈,竟又回到了悦来茶楼。
这时已近子时,悦来茶楼现在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不爱睡太早的人,要么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