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朱英,李钵笑径直向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而去。
这条名为青云的长街,是从城西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了城北的县衙府门前,好几百米长,越是往县衙方向,商铺就越是豪华高大,以前这条街上所有的铺面都是李家的,李钵笑在这些铺子里拿东西,从来不给钱。
“钱这个东西带在身上多累赘,问我要钱的,先问问我爹涨不涨租金。”一句话呛出,谁还敢多嘴一句。李钵笑想起那时真是威风,现在想来,还是有些怀念的,因为现在李钵笑看着两面玲琅满目的商铺酒楼,却一时不知该进哪一家才是,哪一家的老板才不会将自己赶出来呢。
正想着,前方突然敲锣打鼓的放起了鞭炮,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有家酒楼在办喜事,李钵笑知道那时候还没有在酒楼办酒的习俗,这定是酒楼老板自己家的喜事了。
再看酒楼招牌,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字——醉仙楼。
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李钵笑不禁笑了起来,以前自己总是笑话这酒楼的名字,虽然这个店名本身不俗,但用的人多了,就显得老板黔驴技穷,为此李钵笑和老板商量了很多次要他把店名改了,老板却坚持说这店名是老天爷赐的,不能改,不管李钵笑怎样劝说,都是不听。
老板也不是别人,姓李,叫李明贵,和李钵笑同宗,算起来和李钵笑的血缘关系还不远呢,但李明贵年龄虽然大出李钵笑一轮还要多,但李明贵按李家的辈分却要喊李钵笑一声叔叔。要不是和李明贵有这层关系,李钵笑就不会多次苦口婆心劝李明贵这大侄子改店名了。
今天李明贵家里大婚,不知他是纳妾还是儿子娶媳妇,又或者自己嫁女儿。
“天底下最好喝的,不是琼浆玉液,也不是百年茅台,而是喜酒,喝了喜上眉梢之酒,就是再糟糕的心,人也会变得快乐,就是在难喝的酒,也会让人回味无穷。”李钵笑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虽然自己很可能被李明贵拒绝门外,因为以前自己经常用涨房租的方式压迫李明贵改店名,现在自己家道中落了,不知他等下会是怎样一副嘴脸对待自己。
李明贵在自家酒楼办自家的喜事,炮仗刚刚放完,前来贺礼吃酒的人竟络绎不绝,看来李明贵在邵云还是混得挺好的。李钵笑夹在人流里,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人流向前流动得很快,不久李钵笑已能看得到酒楼的大门了,只见门前立着一块喜牌,红纸白字上写明今日拜堂成婚的是李明贵的女儿李晓倩和入门女婿许青山。
“倒是怪事情,李明贵终于舍得嫁他的宝贝女儿了,看来这个上门女婿许青山不但把自己倒贴了,还应该是给了他一笔巨款,要不然把女儿当摇钱树的李明贵怎么舍得把貌美如花的李晓倩嫁出去。”
心里正想着,李钵笑随着人流已到了醉仙居四五米来宽的大门口了,正要和门口堆笑迎客的李明贵夫妇打招呼,背后却被人猛的拍了一下,李钵笑心中惊疑,谁会在这时来和自己打招呼,回头一看时,却吓得一激灵,只见站在自己身后的竟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和尚,不但不认识,今后就算认识了,以后一定也会装作不认识,只见丑和尚一只塌鼻子厚嘴唇,两条浓眉下却是一双小眼睛,脸上满是坑洞,可能还没有月球表面整洁,再加上皮肤黝黑还有麻子,这样一张脸上到处都是败笔,生他的人那得长得多扭曲?幸亏这是大白天,要是在晚上的时候回过头看见这样一个丑八怪,不被吓死才怪。
那丑僧虽然明知自己吓了李钵笑一跳,面不改色的对李钵笑说道:“施主行个方便,带贫僧一起进去可好?”
丑僧一开口说话,李钵笑差点被这丑僧的口臭之气熏晕,用手狠狠的赶了赶身前的空气,忍住恶心说道:“人家结婚大喜之日,我看你这和尚还是别进去的好,快到别处恶心人去吧。”
丑和尚还是淡淡的说道:“现在除了你,谁也看不见贫僧。”
李钵笑听完头皮一麻,倒退了两步,惊恐道:“你,你是鬼?”
丑和尚小眼睛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是隐身术,恶鬼是不能晒太阳的,没有影子会被人发现的。”
李钵笑往地上一看,丑和尚脚下果然连着一个和他身形一般的影子,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但这人隐身术都会使,还需要自己带他进去?不禁疑惑道:“你就算不是鬼,现在别人看不见你,你大步进去就是了,谁还会拦你了,再说了,我自己还不一定进得去呢?”
丑和尚说道:“首先,贫僧出家人,不敢贸然闯人私宅,你答应带我进去,便不算失礼,第二,你手上拿着金子,他们迎你还来不及。”
李钵笑愣怔了半晌,才点头说道:“你这和尚虽然一点都不和气,但本公子一向不跟你们这些出家人置气,你要进去,跟在我身后就是了。”
丑和尚双手合十,唱了句:“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李钵笑不再理会丑和尚,这时回过头来,见李明贵夫妇正忙着收礼,连忙向两人走去。
“大侄子,今日侄孙女大婚之日,叔叔来吃酒,不唐突吧?”李钵笑趁李明贵还没看到自己的时候,加快脚步冲了上去,握住了李明贵的手。
李明贵一见握住自己手的是李钵笑,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了下来,他身后的李夫人更是一脸厌恶的嘀咕说道:“这小子竟有脸来?”
李明贵回身使了个眼色,转过头来却又堆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