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惠山,五色飞光突降,玄重塔再显。
李尘此次冲冠一怒,冒然行此大事,虽是有惊无险,甚至两派相商,了断因果,但实已是开罪此亘古仙门,以后怕是麻烦不小。
尤其赵睿心思阴沉,图谋不轨,但其天资根基又厚,虽年月尚短,但论修为并不比微宇真人差,未来更有无上仙业,李尘自己无妨,却是有些忧虑未来劫数。
“此次侥幸,幸好那上元宫空虚,九成仙神共赴海外,会战荒海散仙,否则此次绝然不会如此简单收场!”晁华长袖一抚,落座在李尘身旁玉位。
李尘点了点头,道:“不错,的确凶险,不过也让我窥出未来仙神定计中,这两大道宗巨擘的一丝旨意,已可早作打算了。”
“哦?如是这般,那倒因祸得福了,你无须与我分说,此事你一人知晓便是。”晁华也知,此事关系重大,就算他知道,也于世无益,反而泄露天机,会引起不必要的变数。
李尘也只是告知他一声,自是分明玄机,不与其细说,还是得细细谋划,算好每一步,自己这玄重派,毕竟根基浅薄,不过此次一战展威,地界之中,无论仙佛神魔,再无人敢小觑。
“乐辰、梅映雪这几个弟子,此次救下我那世弟,也算功尽完满,你曾许诺赏赐,可再莫欺弄。”
晁华一听,满是不悦道:“知道知道,我又不是那失信小人,再者你这掌教,不去筹谋周罗秘境的仙神遗宝,非盯着我那天府冒险得来的几件珍藏,岂不是便宜外人?”
李尘轻笑一声,不与其争辩,天府珍藏秘宝岂是一般法宝可比?
“不过经此一劫,他们几人心性磨砺极佳,已可堪造就,不宜再妄动形气,玄重塔内有你先天之气镇压,又可从外界不断补愈天地元气,纯化灵蕴,绝然是道家修炼圣地,论玄妙不比那烟波池差,不如便彻底收归真门,开始养真炼气,传你我衣钵如何?”晁华神色一正,开始谈及宗门传承。
李尘心中有数,早有定计,点头道:“五名弟子虽有我先天神境观照出一丝宿根,的确乃我俩弟子人选,但不历几劫,难有上乘仙业,不过你说的在理,若全然都靠劫数增业,猛药催功,以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之道而行,亦落外道,是该收录真传,静修己身,好应对未来神仙杀劫。”
晁华大喜,本以为以李尘性子,为图沉稳,根基厚实,不会轻易松口,必还要安排几劫,让门人经历,才肯收录,如今看来也是算到未来时间紧迫,劫数将近,便不拘一格了。
“再说,咱们这玄重洞天中,你掌演造化,已可作虚实真幻变化,安排几处险境,亦可作历练之所,此塔还有禹山、壶公、点星叟几人的因果,来日必要还与其弟子门人之上,何必再费神贪外界功果。”
李尘摇了摇头:“道家也讲三千外功,若洞府之中便能造就,禹山一教兴盛至此,也未见多少修转上乘仙业的,所谓真虚变幻,亦有不少限制,并不能万事无忧,还是要依其天数而行,方可水到渠成,此事暂且不论,你何时要走,便好吩咐鼎缘安排时辰,你我共收真传,不过此事从简,不宜再喧鸣道门诸派了。”
“三日后我便要走,时局变化太快,变数太多,你我应劫而出,未来神仙杀劫,已非原般小灾,乃是倾覆三界的大害,仍是要及早多做准备才是,你镇压宗门,不轻易离去,我便要多走动走动,碰碰机缘了。”论其此事,晁华也有些愁眉,略感紧迫重压。
李尘宽道:“拼拼机缘便罢,莫拼生死,你道业将成,仅在三年之内,我此次破关而出,未成先天元神,虽一大半是那妖党祖师算计,但亦有些机缘未至的干系,尚需潜修,希望也能赶在三年之内,否则便有些不美。”
晁华自是明白,不再多说,知其还有事未完,便先离去,吩咐鼎缘安排真传收录之事了。
李尘从白玉大位上轻轻消散,来到玄重天地北极。
如今玄重塔内乾坤,已有近十万里方广,仍不断推延拓空,多亏是李尘先天两仪之气镇压,又已先天五行逆转先天五德瑞气,化为五根天地玉柱,分作五方,撑汇阴阳,方不断精进。
北极天柱之前,烟云飘渺,紫凝轻轻立于一朵霞云之上,静观天柱,若有所思。
李尘飞落在紫凝身旁,不欲轻扰。
过了半响,紫凝才神归念聚,望向李尘,轻轻叹道:“你明知我并非身患大难,反而在玄冰地狱中,大利于我修行,何必大动干戈,作此无妄之举,累及自身不说,更是搅乱全盘,得罪仙宫。”
“有所为而为之是谓利,迫所为而为之是谓势,无所为而为之是谓情。我自知你并非深陷罹难,反而是那赵睿助你修行,妄图谋你好感情谊,让你识他好处,知他气度,假论罪,真处赏,虽在我看来十分幼稚可笑,但既然那老祖有意让我知晓,我便顺他心意如何?”
李尘大袖一甩,满不在乎,依旧正色道:“玄冰地狱是好,尤其你来历非凡,正合此道,但毕竟乃罪仙罚狱,我怎会容你身负恶名,莫说他上元宫空虚,便是那三十六州仙神尽归,我也要闯他一闯。你救我得脱生死大劫,本是清净之身,无端沾染三界业力,虽是也有劫难,但并非重果,但为此吃罪那妖党领袖,如今纠缠乱麻,我又修证先天,他奈何不得,便要落罪与你,我若不抢先出手,立此威严,岂不让他顺心如意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