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柜里的首饰眼睛都直了,金的、银的、玳瑁的,闪闪发亮,比星星还要好看。

桃子看到一支蝴蝶形状的钗,蝶翼上镶着绿松石,轻轻一碰那翅膀会瑟瑟地颤抖,像活的一样,“师父父,这……”,说到一半,忍不住吞口水,“这个,得多少钱?”

“好看吗?”

桃子点点头。

容易问柜上的伙计什么价钱,掌柜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两!”桃子大惊失色,连说太贵。

伙计却“啧”一声说:“五两?一只翅膀都不止五两。”

“那是多少?”桃子木讷地问。

“是五十两。”伙计说道,“您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手艺,让我说就这手工五十两都亏了。”

桃子眨眨眼不说话了。

容易瞥了她一眼,跟伙计说:“拿出来我看看。”

伙计把蝴蝶钗拿出来递给容易,容易看了看指着另一个镶玛瑙的说:“那个也拿出来我瞧瞧。”

随即把两个蝴蝶钗往桃子头上比划一下,把绿松石的还给掌柜,直接掏出五十两银子说:“包起来,”想了想又说,“不必了,就这样吧。”

这时候桃子才参悟出来,容易像是给自己买的,可是她又有点不相信,有点心虚似的的问:“咳,师父父……你该不会是买给我的吧?”

“不然买给谁,戴上看看。”

桃子愣了,觉得跟做梦一样。

伙计本包着收拾,听了容易的话的也愣了,停下手里的活默默地说:“嘿,头回见到有给叫花子买花戴的。”

桃子撅着嘴嘟囔:“我不是叫花子。”

“这是我徒弟。”容易说道。

伙计愣了愣,打量他们一眼,又听他们徒弟师父的叫,便断定他们八成是混江湖的。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说:“得,头回见有收叫花子当徒弟的。”

伙计虽然只是一个伙计,可他是珠翠坊的伙计,因接待过许多达官贵人,时间久了便难免会产生一些错觉,比如总觉得自己也是达官贵人了,常常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桃子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伙计大喊:“你才是叫花子!你连叫花子都不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桃子气得掀桌子,柜子“哗啦”一声就倒了,簪子镯子撒了一地,满地珠翠,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珠翠坊。

掌柜听到声响跑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伙计气呼呼地和掌柜告状,还不忘转头吓唬桃子:“你个小叫花子,信不信我报官!”

桃子本十分勇猛,可是一听报官,立马就怂了,这是当贼太久留下的后遗症。

掌柜一看桃子怕了,便拉长了脸,说道:“也不用大惊小怪的,让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报官就不必了,满京城里头这么些个官,报给谁还要想一想,准确麻烦。

我看你们二位大约是刚来京城不久,初来乍到的,权当是多个朋友,咱们各退一步,你们给我道个歉,赔了钱了事,我们也不追究了。”

这掌柜一套话说下来,说得既客气又霸道,这样的说话方式桃子从前也是没见过的,一时竟呆了。

倒是容易把腰牌扔在柜上,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掌柜说的在理。”

那掌柜瞧了一眼立刻变出一副肃穆的神情,伙计也顿时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点头哈腰道歉不绝。

容易见他们如此,有些不耐烦,说道:“我看你也不是真正打算卖给我们,如此便罢了。”

“哪里话,大人们能来,小的们求之不得。”掌柜笑脸相迎,又打发伙计道,“还不快给大人们包起来。”

容易他们哪里还有那个心情,说:“不必了。”

那掌柜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如今又变成了奇怪的菜色,桃子看得目瞪口呆。

容易却是见怪不怪,他不提砸坏柜台的事,也不给他们好脸色,只是拉起桃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桃子人小个子矮,被容易拎着就像一口麻袋,“师父父,师父父,你走慢点。啊哟!”

容易突然站住,桃子一头就扎在他的背上。

桃子看看她师父父的脸色,嗅到一丝种不祥的味道,不料容易却说:“为师之前说过给你买个像样的首饰,这话是作数的,珠翠坊的人不地道,回头为师亲自给你打一个。”

桃子眨眨眼,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半晌才和她师父父说:“师父父,桃子知道错了。”

“你有什么错,是他们势利眼。”

“我知道他们势力,这世上势力的人多了,我都习惯了。”桃子嘟着嘴小声嘀咕。

“那你错在哪了?”

桃子叹口气,只是说:“我回去就把衣服换下来。”

容易听了,拍拍她的脑袋瓜子说道:“京城就是这样。”

京城是哪样?桃子没明白,她也没问。

“师父父,咱们什么时候把二师兄接回来?”

“什么接回来,你二师兄在大狱里呢。”

“是,道理我明白,可是什么时候把他接回来呢?”

容易笑了,说道:“鬼机灵。”

“嘿嘿,是的吧,其实我可聪明啦!”

“是,聪明得很。”容易笑了一会儿,正色道,“想把你二师兄接回来?”

“当然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容易点点头道:“不错,不愧是我容易的徒弟。既然你这么有心,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吧,到时候老二一定会感激你的。”

桃子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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