郏县的的大门缓缓开启,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外面来的是官兵,而不是黄巾贼。
那么久才开门,本身就有种耐人寻味的意思。若是真的欢迎,只怕早早就该开门迎接他们进去,尤其随着大门开启,最先出来的不是县令,而是县尉,及他麾下的士卒!
“感谢各位前来襄助,却不知道各位是那部分的兄弟?”县尉拱了拱手,看样子以前也是一个混过军队的,只是下放到了这里当县尉。
“某乃右中郎将朱儁麾下,校尉李明,奉命前来征讨这些黄巾散兵!幸不辱命,郏县外三千黄巾散兵,已经尽数伏诛!”李明拱了拱手。
“原来是朱将军麾下,难怪如此骁勇善战!”那校尉闻言,顿时态度也放开了不少,“各位远道而来,也应该是兵马劳顿,若不嫌弃,不妨进入郏县休息一宿?”
“甚好!”李明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到天黑时分,继续赶路也不现实。
“只是郏县狭小,只怕……”县尉话锋一转,为难的看了看李明背后这五百多士卒。
“按规矩是怎么样的?”李明看向朱勇。
“按照规矩,外出征战的军旅不得入城,如果需要进入城池,只能是长官进去,其他的留宿在外!”朱勇缓缓说道,这或许不是大汉的规矩,不过可能是朱儁订下的规矩。
“那就是这样吧!你们三个留在营地,朱勇随我进去!”李明点了点头。
“怎么可以这样,我也想进去……”张默有点郁闷。
“这次你们畏首畏尾,算是处罚!当我的兵居然还要分你我彼此,上阵打仗居然还推三阻四的,你觉得真的就能这样算了?”李明回头,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
两人顿时羞愧,当时谁也没想到,李明居然会率先朝着敌人那里杀了过去。这也就算了,至少朱勇还懂得第一时间跟进,他们却是显然慢了一步。
“喏!”回想自己的丑态,两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说要进入城池什么的,纷纷应是。
“情况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李明看向辛毗。
“最开始的时候,有种窒息的感觉,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慢慢的也习惯了!多谢校尉关心,下次属下绝不拖后腿!您有急事,就不多叨扰了!”辛毗拱手。
经过一场战斗后,辛毗也瞬间成熟了不少,好歹是体会过了战争的残酷和热血。
“抱歉,我这部下来自辛家堡,今天才刚刚入伍,我还真担心他不适应站场!”李敏这才点了点头,回头朝着县尉告了个罪。
“哈哈,辛家世代耕读传家,没想到其后生,居然还能被李校尉拐到军中。”那县尉显然是认识辛毗的,看向李明的眼神也高了几分。
“男儿谁没英雄梦?平时不敢保证,如今军功好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李明大笑。
“善!李校尉,请进!”那县尉大笑,让开一个身位示意李明进去。
路上得知,这名县尉果然以前是在北地混过,立下不少战功。最后也就当了这个郏县县尉,实际上他也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往上爬,才不得不选择下放。
这是很多军将最无奈的地方,没有背景和出身,说不得校尉或者县尉便是极限。
“某乃郏县县令范广,阁下便是李校尉?”来到县衙,这个时候身穿官袍的文人带着一帮衙役却是直接走了出来,只是这态度,显然和县尉截然不同。
“某乃……”李明如同之前介绍一般,打算自我介绍一番。这个县令按说,是他穿越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文官,自然也多了几分拘谨。
“阁下的身份某已知晓!李校尉以五百士卒战胜三千黄巾散兵,着实威猛无比!范某已经派人收拾好了驿站,今晚请将军好好休息。郏县不过是下县,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些酒菜还是能拿出来的!”范广说完,却是直接告辞而去,完全不理会李明。
“我那么不受人待见?”李明有点不爽,范广刚才完全就是社交用语,一点感情都不带。真要说也不是没有,只觉得这股浓浓的不屑算几个意思?
“这不奇怪!”朱勇低声提醒道,“之前我有说过,不少文人其实根本看不起武将。正所谓乱世武将,治世文人天下承平太久,文人对武将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屑一顾。武将的地位也随之越来越低。哪怕是区区下县县令,若是对上的是家主,那么说不得还得好好接待,但对付我们,他这样的态度在正常不过!”
“县令就是这个脾气,还望两位海涵!”县尉此刻也有点尴尬,拱手告罪。
“说起来,县里的百姓呢?”李明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下去,看得出来那个县令高高在上,和这种人斗气除了自己不舒服外也没有别的意义。
“黄巾贼刚刚击破,不少百姓还有点畏惧,所以都在家中。”县尉说得有点支吾。
李明其实是听出来了,说到底还是担心他这五百士卒入城,然后骚扰他们,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干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士卒侵害地方百姓的事情很常见吗?”李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感觉这已经是一种常态,至少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处理办法。
“你和那些贱民一般见识干嘛?或许会有那么些管不住下半身的士卒,不过大部分的军队都能很好的约束自己。只是近年来,对军队的闲言闲语就没有少过,百姓人云亦云,把我们军人视若虎豹……”朱勇顿时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