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吴县之中,盛宪看着用箭矢射进来的情报,不免心中震动。
“哼,果然是个莽夫!凭着几千兵力,以及两万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的百姓,居然就打算冲击有着十二万兵力的贼营!”许贡冷哼一声,对李明颇为不屑。
“信中所言,要我等拒城而守,避免对方趁乱偷袭,你怎么看?”盛宪看向许贡。
“若他们成功,贼营必乱,既然已经乱成一团,贼人如何偷袭我们?如果不成功,贼人稳定营盘尚来不及,如何会对吴县发动奇袭?派人巡逻好便是,何必那么紧张?”许贡对李明的建议,却是根本不打算相信。
“也是……”盛宪对战阵没有经验,想想也觉得是那么一个道理,于是只能点头。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吴县城墙上面,除了基本的巡逻士卒,其他的则正常轮换。按说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显然没有达到李明的预期。
“果然不能指望他们!”李明摇了摇头,好心提醒,谁知道盛宪和许贡果然没反应。
“没有吴县的士卒帮我们吸引贼军的注意力,我们这边的压力也挺大的。”戏志才笑了笑,不过没有戒备的话,也能让贼人不至于那么紧张,只能说凡事有利有弊。
“泰山贼不简单!”张昭站了出来,“泰山贼首臧霸,当年为了救出父亲,不得不落草为寇。然而为寇多年,从来不劫掠地方,甚至为商队保驾护航。臧霸为人义气,在泰山贼之中声望很高,无论是武技还是统兵手段都不差,去年新上任的刺史陶谦,甚至都有将其招揽到麾下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和徐州黄巾搅在一块,一路南下至此!”
不管张昭怎么说,李明的确不认识臧霸,不过听他那么评价,也清楚知道臧霸不是那种残暴不仁,安于享乐的存在。至于后面的评价,主要是从那些百姓那里得知,据说张闿多次打家眷营的主意,结果都被臧霸逼退,若没有臧霸守护,他们的家人早已受到欺辱。
“说到底,我们不正是因为考虑到臧霸的能力,才让盛宪他们守好吴县的么?万一发生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李明看向戏志才。
“哪怕吴县陷落,这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戏志才笑了笑,“我等已经告知吴县让他们做好防备,若这样还陷落的话,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江东四姓那边,只怕不认可这样的理由!”张昭摇了摇头,那帮老狐狸可不是傻瓜。
“这个我自有安排,必然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戏志才淡淡一笑。
对于戏志才,张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年纪和他差不多,但是在战略和布局方面,却远超他之上。张昭实在想不出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也猜不透戏志才的布局。
大部队已经从另外的小道下了山,花了两个时辰,借助夜色来到了敌营外围。夜盲症使得行军速度最大限度的下降,一小时只能走不到十里路简直令人发指。
“下次,绝对不要用百姓来夜袭了!”李明只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
“哪有那么多次夜袭的机会?”戏志才苦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李明打算把夜袭变成常态的意思。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最近这段时间,全军的夜盲症已经完全治愈,借助月光已经能清楚看清楚地面上的情况,不至于黑一点就彻底瞎了。
“还有两里,贼军看来并不专业,他们只是在阵营前面布置了篝火避免夜袭,后面却忘记了布置。按照这个趋势,我们来到一里外,他们只怕都未必能够发现。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最好弯下腰来,迅速前进。”戏志才提议,而李明点头后立刻把命令传递下去。
“最后一里路,骑兵做好准备!”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的拉近,对方那边依然没什么变化,贼兵显然也是疲惫不堪,对巡视也是敷衍了事。或许在他们看来,后方根本不可能会有敌人杀过来,有什么事情前营的人会帮忙预警。
“真是天助我也!”李明咬了咬牙,随即高呼一声,“突击!”
骑兵部队在徐晃的指挥下,跟随着李明杀了出去。不多时已经杀入了敌营之中,外围的那些简易的拒马枪和护栏根本拦不住碎月,直接就被撞了个稀巴烂。不多时,碎月已经在营外撞开了一条通路。
“冲锋!投火把!”徐晃高呼一声,骑兵立刻朝着辎重营那边投去火把,火把投掷得非常集中,火势迅速蔓延了起来。不过如此一来,也没办法迅速扩大烧毁的范围。
“前往不要把辎重都给烧掉,否则贼人必然要疯掉!”李明高呼,这是进攻初期就已经商量好的,黄巾贼人数大,如果把粮草都给烧毁,唯一的结果就是让他们疯了一样,不计后果对吴县发动进攻。
对于许贡的守城能力,李明一点都不放心。
与此同时,百姓们也纷纷拿着他们的武器,或者是一把锄头,或者是一把铲子,甚至是一个木棍或者石头,反正他们此刻都发了疯一样朝着家眷那边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高呼着:“家中相会!回家了!”
家眷营那边的家眷们,本来也是疲惫不堪,但闻言立刻打起了精神,尤其是“回家了”三个字,立刻触碰到她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哪怕是孩子,哪怕是女人,此刻都变得坚强起来,纷纷朝着营外跑了过去。
妻子想要寻找自己的丈夫,女儿希望寻找到她们的父母,然而混乱之中,她们当然不可